破天机之《无相骨楼》
1 旱魃祭天
六十年前,也就是清朝末年,受到慈禧太后和宦官掌权的影响,
整个社会都处于阴郁和高压之下。栖息在皇宫大殿上的独眼乌鸦们
呱噪的拍打着翅膀,不断叭叭叭的啄食着顶天柱上镇妖钵里那满身符
令的祭天旱魃,它们的争抢和鸣叫令人心烦意乱,又让禁宫内变的是
更加诡异。
咣的一声脆响,院落里正做祭祀活动的红衣喇嘛,突然就打起
铜镲。哗啦啦一阵羽毛乱飘,蔓眼血红的独眼乌鸦们受到镲声的惊吓
骤起升上了天空,如乌云一般飘散化成缕缕的黑雾是遮天盖日。
憋闷的初秋黄昏,终于在一声闷雷后下起了瓢泼大雨,雨水从屋
檐上流下,冲洗着京城的大街小巷。这场豪雨冲刷了数日令人烦躁的
心情,也浇灭了巡城侍卫手中的灯笼。
三三两两毫无队形可言的侍卫,拎着已经糊成一团的灯笼是破口
大骂:“去你二大爷的,这些红衣番僧给的尸皮灯笼,也不知管不管
用了,皇宫再这么出怪事闹下去,咱就真的不能在这干了!”一人随
手将尸皮灯笼仍在了路边,跟随着队伍向远处跑去。
此时压在下面的一棵小小幼苗,突然破土而出,快速吐出卷曲的
枝蔓,长出满是血筋的叶子,向个扭捏的人手一样,疯狂的向墙上爬
去。
这已是八国联军退出皇宫后的第三天,慈禧太后重回紫禁城,
然过着奢侈糜烂的生活,朝廷大员们则是各个顶着黑眼圈熬夜处理
着一些机密文件和军政要事,不过也都是假正经假忙乎必定清军被
人打成那么个熊样,那还有什么正事可言。
守卫军机处的禁宫侍卫,是一个个饿的皮包骨,仍手握宽刀无精
打采的站立着。
隆宗门前那对威武雄壮的石狮子,随着雨水的击打,身上显现出
一个女人才会穿的紫色紧身小肚兜,外侧还印出两个无比夸张的大胸
石狮在雨中映衬的是异常委屈,眼角立刻流出了一抹殷红如小溪一
般汇聚到了侍卫的脚下。
咔擦一声闪电划破夜空,随即就是雷声大作整个紫禁城都在为
之震颤,惊慌的侍卫们借助电光突然就发现脚下尽有一滩血水,水中
还不知为何,还缓慢的晕染出几个刚武有力的大字:“天下乱,镇狮
泣血,吾天新立。禧妖婆过河拆桥,魁降<jiang>收之!算了编不下
去了,直说吧,龙文广老贼你若再苦苦相逼,老子定会破了你家祖
坟搅了风水,让你家宅不宁男衰女亡,还鸡鸭鹅狗全都满血上墙。
谁也没想到前面写的如此铿锵有力,后面画风会变的如此之大,
不由的叫人有些大跌眼镜
侍卫见此情形慌忙跳到台阶上,好奇心盛又胆大的几人,纷纷
上前去观望,同时议论着:“我了个亲爹呀,谁这么胆大妄为,尽敢
挑衅我们军机处!这不是屎壳郎进茅楼,出门不擦嘴嘛!
军机处里的重臣们停下议事,屏气凝神听着屋外的唏嘘声,坐在
堂前正椅着麒麟朝服之人,忽然一拍圈椅对外冷哼道:“肃静,屋外
何事如此喧哗?”声音是异常冰冷低沉。
侍卫们听到后一阵寒颤,慌忙进屋禀报此事重臣们闻言顶风冒
雨出来端详见到水中尚未飘散的文字,个个是表情惶恐,不知该如
何是好。不由的嘀咕着:”这这这,这他妈谁干的?
侍卫们赶忙屁颠屁颠的跑来,凑上前去小声回应:大人我们一
直守在这,也没见有人呀,刚一下完雨这字就自个就崩出来了,您看
这狮子都让人给画成母的啦,这不会就是老天爷专门给咱们的启示吧。
着麒麟朝服之人一看眼前所见,立刻明白了一切,心中是不由
暗骂:“雕虫小技!张姓小儿你个臭不要脸的家伙,没想到你还真有
些手段,老夫派人满世界的找你,你尽然敢跑皇宫来瞎折腾,还反将
我一军,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就在这时院外脚步声急促,有人一瘸一拐的踩着水面溅着水花在
雨中急行,原来此人就是那紫禁城的守城侍卫长,正气喘吁吁的向军
机处赶来。麒麟朝服之人听闻脚步声,是异常得机警,立刻从凝视中
回过神来。冷喝一声:“何事如此慌张!
于此同时,他看着瘸腿的侍卫长心中暗想:“我大清这到底是怎
么啦,咋守城侍卫长都是这样一副尊容,这又的有人收了人家多少的
银子。”它不由的为朝廷的内忧外患担心起来。
让他更没想到的还是发生了,脑门贴着膏药的侍卫长,见重臣们
立于水中,忙单膝跪地拱手,尽量平抑着恐慌的心理结结巴巴道:
禀禀禀禀报大人,禁禁禁宫内外多多多处石狮泣血,每个石像都都都
被画成了母的。宫墙内外还一夜之间生生生生出了大量地血枯藤,
已爬爬爬的满墙满瓦连大殿的顶上都是据巡城的来报,皇上的九九
九龙宝座,也被人撒了尿都长满了狗尿苔。金水龙驾主主主桥,也在
大雨中坍塌一个那那那那么大个的天王石像,仰在河里正正正色咪
咪的注视着皇宫里。
重臣们听人来报,无不目瞪口呆,一副不敢相信所报内容之势,
一方面也是急的脸都快绿了,心中是止不住在想,这他妈又是谁家亲
戚的七大姑八大姨的六婶子的外甥的朋友的邻居入的职位。同时又觉
得这一切和上天所昭是十分的吻合,不由的惊讶不已
侍卫们听到后,立刻显出一副天将大乱的惊慌之态,似乎确定这
就是上天的指示,天启要降临了。同时他们也留心了麒麟朝服之人的
脸色,开始为这大舌头担心起来也不知明天打麻将时这人是否还
能再出现,这大清第一点炮王的称号又的落在谁身上
麒麟朝服之人见众人慌乱,一声轻咳,见没啥效果,又是连续的
几声咳嗽,生生把自己搞的像个病秧子十级肺痨是的,才震慑住这些
交头接耳的人们。就在侍卫们举火照明,重臣们撑伞避雨,准备前去
观看时。
麒麟朝服之人突然耳朵一动,停在了原地。重臣们纷纷停下脚步,
扭头向其望来。一个个心中是止不住的嘀咕:“这货要干嘛?不会
准备拖着我们不下班吧、一群人已经陪你熬了三天的鹰了快咳死你
个老家伙算了。
此时一腰悬金牌的黑衣人,哐当一声掉下廊柱金光一闪影子一
散,就踉踉跄跄的钻进了军机处的耳房。他的举动虽然飘忽敏捷,
过了巡城侍卫和重臣们的耳目,但没能逃过麒麟朝服之人的敏锐听觉。
麒麟朝服之人站在伞下表情凝重,向众人微微一摆手指,重臣
见后立懂其意拱手退下。是万般的高兴,终于在凌晨两点前可以下个
早班了。一个个心中想的却是,也不知万花楼现在有没有打烊,那小
桃红有没有在等他。
2 鬼面青铜符
见众人离去,他独自走向漆黑的耳房对着空旷的室内低沉的说:
“吴幽出来吧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黑衣人突然从珠帘后张了过来倒在地上
里还不住的流着血沫子。然后挣扎着站了起来,上前跪地抱拳施礼
麒麟朝服之人并不为其重伤所动,用极度冰冷的声音说道:“交代你
的事,可曾办妥。”随后满眼寒光的看向了黑衣人。
受其眼神注视的黑衣人,赶忙回道“小的不辱使命,挑了两百
七十三座大墓,终于在大咕口甲子岭找到了那鬼面青铜符。
麒麟朝服听到立刻露出了喜悦之色,也是舒心不少,暗自想到:
老天有眼呀,看来我大清龙脉终于又可以在续上几百年了。“随即他
伸手说:嗯!这回做的不错,赶快把东西呈上来“他说话的语气明
显温和了不少,没有了以前的冰冷。
黑衣人听闻不由的哆嗦起来,忙颤抖着声音回应:东西刚一露
面,就被那姓张的兔崽子和一个臭老道给劫走了人没弄住,俺手下
武卫十三太保全折咧,只俺一人逃脱回来报信。此时它应该正带着那
东西,往山海关奈嘎哒逃去.....俺正准备回来召集人马去堵他.....
听着来人的回复,着麒麟朝服之人不由脸色一变,心中暗骂:“奶
奶的,叫你去这找个东西你们给我找了八年,叫你们去山东抓人,
果你俩月才回来,还是逃回来的。这也就算了,没想到你回来口音尽
然还都变了。他妈的还真是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黑衣人的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了主人脸上从未有过的阴冷,
忙向后退了两步,跪在地上重重的磕着头:“主人饶命!再给俺一次
机会吧,俺一定取回那东西并活捉此人。请...
麒麟朝服之人微微转身嘴角一顿,听那方言是越听越生气刷的
一下右脚就踹了出去。就听嘭的一声闷响骨骼断裂声夹杂着桌椅划
动地面的声音,屋内家具摆设瞬间被磕飞,黑衣人身体受到撞击,
重的怼在墙面上。连挣扎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就倚着墙根断了气。
一脚力度之大,速度之快,脚法之伶俐令人是防不胜防。
漆黑中,着麒麟朝服之人冷哼道:都是一群吃啥没够干啥不行
的饭桶,背地里找个东西抓个人几年都搞不定,现在人家都主动找上
门来了,还不自知。我是他妈是那根筋抽了造了什么孽,白养你们
这些奴才二十年。”话后转身摔门离去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瞬间照亮了耳房。墙根下的黑衣人,肋骨
经断掉刺破脏腑,穿出皮肉插进了墙里。鲜血殷殷的流了一地,室内
到处都在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雨中的血枯藤,扭曲着藤蔓爬上墙壁穿破窗户纸,顺着墙面悄
悄爬向了吴幽的尸体。它们伸出妖冶柔软的触须,贪婪的吸食着地上
的血液,并一点点的吐出红色蛛网将尸体缠住包裹。随着骨骼被一点
点搅碎,尸体被以蠕动的方式拖出了窗外。
半夜里,禁宫内不时传来宫女和侍卫们的惨叫声,连就寝的慈
太后都被惊了起来,由十几个帅气的侍卫,里三层外五层的挤在龙床
上护卫着,苦熬着这个多事之秋的难眠夜。
次日一早雨过天晴,朝廷于闹市发下悬赏榜文缉拿山东采花贼
张仁川,此贼在京城作案数十起,糟蹋官家民女和妇孺老幼达四十于
人,奸杀太监宫女数人,不报之人尚未可知。此贼枉顾廉耻和国家
度,作案行事恶劣,手段极为残忍,大多违背伦理纲常,活捉当处凌
迟极刑。现重金悬赏缉拿此人。活捉同等身形赏金银,斩杀以颅重
酬天下。
这一榜文贴出,整个大清朝野和乡野市集都震惊了。风雨飘摇的
大清王朝,四面强敌虎视眈眈,尽然还有空来缉拿采花贼。人们看到
榜文无不称奇,交头接耳的议论着,甚至都笑出了猪叫。
一个个还纳闷起来,这采花贼也是个奇葩,怎么还男女老幼都
采呢,看来还真是个不挑食的主。
不过这次朝廷还真是下了血本,感觉就是前些年缉拿义和团头目,
也没如此兴师动众。这一下子全民都亢奋了,连那些医馆里要死的和
和街边要饭的也各个摩拳擦掌,他们一来是想赚这赏银二来也都想
见识一下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奇人才。
同时昨晚发生在皇宫大内的事,也不知为何走漏了风声,民间
时流言四起议论纷纷。随着光绪皇帝和慈禧太后的相继崩亡,各种妖
孽重生和大清将亡的天昭流言,开始快速四下传播,各地均有农民揭
竿起义和军阀的顶风崛起
次年山海关内熙熙攘攘,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守门兵勇则
关口按画像排查着每一个出关之人。闯关东的流民,各个面黄肌瘦披
头散发,扯着孩子四处乞讨着。宽裕些的人家则推着独轮车急行,
着老人和哭闹的孩子,向排队的人群赶去。
挨着关口的兴隆包子铺,掌柜的正拿着擀面杖,驱赶着一群流口
水的孩子,小孩们一见擀面杖举起,立刻散开跑回到了大人的身边
人群中一个穿着不错,长的就有那么点差强人意的姑娘,搔首
姿扭扭捏捏的走着,由于衣服的不合身,还不住的伸手挖着屁股,
时引起了路人的观望。不远处的包子铺掌柜,见到此人确是异常的欣
喜,忙对姑娘殷勤的招手:“包子包子便宜啦,一个大子两个啦!姑
娘来俩包子呗。
女子不确定这人喊的就是自己,看了看身后,发现没有别的女人,
忙转身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尖。掌柜捋着八字胡,满脸坏笑的点着头
意思是说:就是你,来吧来吧,我的傻大姐哎,我在这可都等你仨月
了。你要再不来,我这包子估计的就得卖一辈子了。
姑娘看着色咪咪的掌柜,心头就是一愣,立刻搔首弄姿挤眉弄眼
起来,自己都暗自好笑:“看来老娘还是有点姿色的嘛这才多大会,
就有这么多臭流氓老色鬼来搭讪我了。我要再捯持捯持那醉仙楼里
的花魁们不就没生意可做了吗!”想到这他不由的伸手摸了摸自己那
扁平的胸口总感觉自己还不够完美,人生好像还缺少了点什么真谛
掌柜的见姑娘不为包子所动,主动提起笼屉让她靠过来闻,还嬉
皮笑脸道:“姑娘我的包子他馅大皮薄全是肉,要不要进屋里瞧瞧,
里面还有更好的吆,不行我就送你两个
他拎着笼屉,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姑娘,说话间都掩饰不住那份欣
喜,露出一副油腻大叔诓小姑娘的架势。嘴角更是微微漏出一抹诡异
的坏笑,只是他的笑好人根本察觉不到
姑娘心里暗自嘀咕:我去__,这都是些什么人呀,怎么都跟喜
马客栈听书的那些人一样没一个正经的弄俩包子就想诓老娘去看金
鱼。
姑娘站在小摊前,闻着笼屉里传出的诱人香味,肚子不由的翻江
倒海起来。她知道这包子太热,弄不好容易烫了肚皮所以就看了看
包子咽了下口水,没吱声转身就要走。包子铺掌柜见姑娘没上道,
忙扔下笼屉,将手悄悄向席子下摸去。
这时就听关口处有人一声大吼:“采花贼你给我站住,再动就格
杀勿论!”几个守门兵勇拎着刀,手里拿着画像向姑娘冲来,姑娘听
声也是一愣
包子铺掌柜见此情形也是一阵慌乱,赶忙抽出手来,只能愣愣的
看着衣衫破旧的兵勇们,搅了自己的人生大事。
3 脏物追缴
姑娘见到这凶神恶煞,瞬间吓的花容失色仪态尽失,下意识撸胳
膊挽袖子,撩起罗裙转身就想跑却在提着衣服时,露出了黑毛裤一
般浓密的腿毛。而这时却恰巧和一位衣着华丽长相轻佻在身后鬼鬼
祟祟的男子撞个正着。
男子突遇这种美事,岂能轻易错过,摇头晃脑的拦住了女子,
想凑上前去嬉笑搭讪。
这时却见守门兵勇挥着衙刀,恶狠狠的向这面冲来,男子赶忙环
顾四周,发现周围的人早已躲出了很远,心头也是一惊,他见势不妙
松开女子撒腿便跑,没出几步就被兵勇们给团团围住了。
男子见兵勇们如狼似虎的眼神,和那要吃人的架势也是急眼了,
向兵勇们慌乱的摆着手:“你你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我我是钱大
的儿子钱耀祖。我爹跟你们总兵大人很熟的,经常一起去巡视春风楼
检查百花轩,考核睡仙居,你们可千万不要乱来。男子见兵勇根本
不听解释,抄起小摊上的镰刀,就向身边瘦小的兵勇砍去。
瘦小兵勇见镰刀向自己砍来,知道这小子是要鱼死网破,赶忙
一侧闪去。胡子拉碴又满脸横肉的兵勇,趁其不备从男子身后窜起
上去就是一刀,捅在了男子的脊背,咬牙切齿道:小王八羔子瞧你
那熊样,还反了你了,你他娘的要是钱耀祖,老娘就是慈禧太后!
说完就是一个兰花指。
其他几个兵勇立功心切,尽然一哄而上。一阵唰唰唰,各种牛逼
的姿势和造型,都被他们摆了一个遍。男子被乱刀砍翻在地血洒当场
浑身上下都没个囫囵地。现场的血腥程度,令人不忍直视,旁边吃毛
血旺的人,不由的吐出了血豆腐。
附近的商铺立刻关门闭户,对这类事情避恐不急,生怕被官家
事给误伤。排队出关的见关口无人值守,一股脑的冲了出去。这时却
只有包子铺掌柜,和姑娘傻傻的站在那里望着厮杀望着流民涌出关
外。
胡子拉碴还满脸横肉的兵勇,蹲下身子扒拉着地上的男子,比对
后随手将画像一扔,手起刀落间,就提着首级站了起来。一阵狂笑后,
对其他守门兵大声说道:“这回应该抓对了,咱哥几个也终于转运
发大财了,这脑袋起码能换上十几两银子吧!”满脸横肉的兵勇,
当街杀人丝毫没产生愧疚,满脑子想的都是赏金银娶媳妇。
稍胖的老兵拧歪着屁股走到近前,将长矛放在臂弯,用破旧的被
面儿兜住人头。随即叹了口气:“唉!你小子做事就是急躁,怎么就
不知等等再动手呢。
满脸横肉的兵勇一听这话急了:“怎么可能又错了,这次我可是
看的清清楚楚,你看这大兄弟四方大脸,浓眉大眼,一笑四个酒窝
哭起来还满脸褶子的多带劲。就这长相,他不当采花贼都可惜了儿。
稍胖的老兵白了他一眼:“你懂个六呀,我说的是赏银,绝对不
止这十几两这小子要是不反抗那就好了,抓活的何止几十两,成百
上千两都不是问题。早知张仁川身子骨这么弱,咱们就该留个活口。
老兵边包边嘟囔着,用力在棉布上打了个死结,顺手将包裹挑在了矛
头上。
满脸横肉的兵勇听到老兵的话,哈哈大笑:“真的吗?那我的好
好合计下,等老子有钱了,就再也不干这看门狗的差事了。天天大鱼
大肉,在娶上她那样的四房媳妇每月在歇息几天,那简直就是神仙
过的日子了。”他用下巴指了指包子铺前的姑娘,几人听到后也是不
由的尴尬一笑。
另外一个年长的老兵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要说都他娘的怨你,
非要一刀捅死他。咱们这么多人,还弄不住一个他了如果咱们是抓
活的,哥几个就都能过上你说的日子啦。随后两人嘿嘿一笑,互相
搂着向关口走去。
年轻瘦小的兵勇跟在几人身后,手里拎着刀,刀口正在滴着血。
他浑身颤抖,走路都有些发飘。颤抖着声音问:“这小白脸到底捅了
什么篓子?不会是把慈禧那老娘们给祸害了吧!朝廷肯花这么大价钱
到处拿人,我看不像一般采花那么简单!他显然是第一次干这事,
表现出了胆怯,同时又对领银子的事有些担心。
稍胖的老兵突然站住,晃动着长矛上的包裹。“我看呀,这小白
脸应该是慈禧那老娘们相好的。这老娘们一死,肯定就有人拿她的姘
头算账了。你们不知道那几年抓出逃的宫女,也没说犯了什么事,
也是重赏下四处抓人。当时大家还猜测,她是偷了什么宫中宝物。
后才知道,她是怀了龙种的宫女儿。
在旁一直没有动手的兵勇,握着刀鞘抱着膀子说:我觉得这小
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宫里人,最多也就是个拆白党,骗骗女人的姑爷
另外呀,我看他和图上的就不是一个人,至于这图上的人,我总觉得
他极有可能是义和团的余孽。你们不知道,前几年义和团闹着多凶呀
都差点把紫禁城给端了,那是烧皇宫,挑祖坟,打百官,睡娘娘,
事都被他们干了一个遍。我可听个山东爷们说了,有个义和团小头目
这都多久了还没抓到一直在逃。传说他手里可是有朝廷一直在秘密寻
找的东西,反正是个挺重要的东西。
另外一个粗壮的兵勇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用稻草席把尸身卷了:
“你们就不要瞎猜了,咱们也别管他是谁。榜文上都说了活捉按体重
死了按人头赏白银。拿了这小子的人头,咱们也算是走了大运。
姑娘见这血腥的砍杀场面后,转身从笼屉里拿了俩包子,随手
出了身上最后一个大子儿她趁守门兵做着善后工作,急忙小步快行
向关卡走去等包子铺掌柜反应过来姑娘早已走远,他只能无奈的锤
着桌子目送其远去。
刚刚跨过门檐的阴影,就听门后响动,忽然有人一声低吼:“小
娘们给我站住!”就见门后走出一个四十来岁,头戴亭子帽,身穿勇
字服的守门兵,剔着牙打着酒嗝不紧不慢拦的住了姑娘的去路。
姑娘也是吓了一跳,心中暗想:“奶奶的,今天够倒霉,怎么这
还藏着个看门狗呀!没办法惹不起人家,只能停住脚步,冲人咧嘴
一笑,想要从侧面绕行。
偏偏这矮冬瓜调笑着伸开手臂,摇摇晃晃的拦截着:“小娘们,
我怎么看你都像那义和团的乱党贼人,赶紧给老子扶墙站好,待我亲
自搜上一搜”随即伸出爪子,将姑娘拦下。
姑娘喉咙一动急忙摆手:“啊吧,啊吧,啊吧....
“哟哟哟没想到,长的这么标致,竟然还是个哑巴!”矮冬瓜浑
身酒气,说话都有些不太利索。酒后色心一点没少,反倒更壮了几分
胆量。他伸手就摸向了姑娘的腿姑娘立刻浑身颤栗矮冬瓜似乎是
得了逞很是享受,还把手一点点向姑娘屁股探去。
姑娘双手扶着墙,满脸憋的通红强忍着。这矮冬瓜却是扭嘴坏笑
着,还得意的在姑娘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一把掌。他贪婪的把满是黄牙
的嘴凑了上去,向姑娘的脖子吹着酒气,脏手则利索的由后背向胸前
摸去。矮冬瓜手上一阵钻心的温热气血更是上了个满头表现的也
自然很是得意。
就在守门兵勇闭着眼很是享受时,嘭的一下姑娘突然冲着矮冬
瓜的脚面就是一脚。矮冬瓜是哎吆一声,像个猴子一样捂着脚面就窜
上了大门。其他兵勇看到后,是不由得大声笑了起来
4 死对头的聚
姑娘借机挣脱,扭捏着向关外跑去,还回头故意向矮冬瓜他们
粗的吼了一声:“我呸,你个阿里个巴巴!撒由那拉,滚回老家。
了便宜的矮冬瓜,站在原地意犹未尽的坏笑着,一步三晃的追去打算
接着调戏。排队等着出关的流民见这样的乱象立刻冲破关卡,如潮
水般向外涌去。
稍胖的老兵拎着包裹,兴奋的喊着矮冬瓜:“牙哥你瞧瞧兄弟们
抓到了谁?是张仁川那采花贼呀!你赶快醒醒酒,咱们哥几个好一起
领奖去。
矮冬瓜听到这样的好消息,酒也立刻醒了大半根本不在理会流
民是否冲关急匆匆向几人跑去他经过墙壁的众多画像时,精神有
点恍惚,总感觉其中一人好像在哪见到过但一时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劲,无奈想不出什么也只能作罢。
裹挟在流民里已经跑远的姑娘,刚刚准备要褪去衣裙,就听马蹄
声急促。不知什么时候起,身后忽然冲出了几股子人马。他们交汇后,
纷纷亮出了各自的占山幌子。
这些人一看装束和五颜六色的幌子,就知道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它们分别是抢劫断道的塞外响马,打架劫舍横行乡里的黑风绺子,
有关内大城市才有退的老
成的杆子军就连那关中黑衣黑裤红腰带的盗墓世家,和远在长白山
一带活动的起参刀客,也都驱马赶来凑这个热闹。
他们凶神恶煞般向流民们冲去,流民受到惊吓,纷纷扔下子女老
人四散而逃姑娘在人群中则是提起碍手碍脚的罗裙,甩开膀子大步
流星的向荒野跑去。
凶神们对其他人根本提不起兴趣,纷纷冲到陡坡上,向人流中观
望着:“姓张的你给我站住,再跑休怪老子不给你留全尸。
裹挟在人群中的姑娘,听到熟悉的喊声,下意识的回了头,一看
刚才喊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油腻腻的包子铺掌柜,此时他已退掉装
容,换上了一身劲装骑着高头大马,猥琐的立在小辫大刀队中。
姑娘见到这一堆人后,心里是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这简直就是
仇人和劫匪们的年底大聚会呀,按现在的阵容看,好像也就差那洋鬼
子的火炮营缺席没到了。就在他正嘀咕时远处的洋鬼子就把黑洞洞
的大炮给架了起来。
姑娘见所有大炮朝向自己这面、对面还又全是老熟人,无奈中只
能远远的冲他们呲牙一笑顺便又竖了个中指,同时还不忘表扬他们
一句:”奶奶的一群神经病,就为这么个东西,都追我两年半了,有
这时间干点啥正事不好。“随即就一扭身大步流星撇着岔子向远处
去。
就在这时追来的黑风绺子,趁姑娘一个不注意嗖的一下就甩出
了拌马索。绊马索呼啸而出,在空中是飞速的旋转,向着姑娘的小腿
腾地一下就缠了过去。
姑娘耳朵一动似有感知,脚尖一点地就跳了起来,绊马索直接
贴着她的鞋底飞了出去。身后咕咚一声闷响几个正在乱跑的流民被
绊马索缠住,以狗啃屎的姿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包子铺掌柜看着这一幕,望着远处的黑金刚大高个,就亮出了切
肉斩骨的尖头梢刀,冲那人恶狠狠的吼道:“黑心傻老六!你个不知
死活的东西你他妈现在杀出来是几个意思?这小子我可是盯了一道,
你要沾了手就休怪老夫不跟你讲情面。
黑壮的傻老六没被他的狠话吓住,跳下马走上前去,看着慌乱的
人群,嬉笑着回应:曲三爷您想多了,我只想给老大弄个压寨夫人
回去。我们老大那是真可怜呀,都半大老头了还光着个棍儿混不上个
媳妇!要知道他可没您那三妻四妾的本事,也没您带五六顶绿帽子的
福气。再说了您这不也出关越界了吗?要知道关外这破鬼地方,三百
年来一直都是我们西风寨的地界。你来这抓人,是不是也没把我黑六
爷当回事呀
说完他对后面的人一挥手,姑娘都没来的急庆幸,就又有几十
绊马索带着急风向其飞去姑娘听到风声有些慌乱急忙回头,一见大
事不妙迅速提气在身,一阵闪转腾挪躲开了飞来的绊马索。
立在山头骑着高头大马的刀疤脸,见两人怼的正欢,于是大声插
话道:“傻老六你小子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你能不知这家伙换多
少银子吗!还他娘的给你老大娶媳妇,你要这么说,我还的纳个妾呢。
说完他身后的众响马子们就哄堂大笑起来。
姑娘见他们在这种场合瞎扯蛋,是赶忙借机要逃,就在她准备
身时,忽听身旁一小女孩哭泣,他忙伸手去抱。谁知她手还没到,
后就是噹的一声枪响。姑娘已经跃起的身子,就突然失去了平衡,
朝下重重的摔在了满是血污的黄土地上
枪响的同时,那四五岁的小女孩也应声倒在血泊之中,后背竟被
崩出个碗大的窟窿。姑娘吐着嘴里的泥土,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些嗜血
的魔鬼们。愤恨的骂着:“一群只会欺负弱小良善的狗杂碎,有读
都说了,有种你们就对付清廷和那些外来入侵得敌寇去。”由于场面
十分混乱又过分嘈杂,远处的众人根本就听不清她在翘脚骂着什么
背着宽刀的关东刀客,骑着黑马快速冲到土坡上,对着杆子军
大喊:“土老杆你在瞎他娘的搞什么?你要是一枪打死他,可就不值
钱了。你这就是在挡兄弟们的财路,小心大伙合着拆了你的杆子军。
他说着向刀疤脸使了个眼色。
这时就见火枪队杆子军里,突然冲出一辆豪华马车。这马车一看
雕花的精美和那少见的花梨木纹,就知道里面坐着的绝多不是一般二
般人。果然没猜错马车一停帘子被挑起,一个身穿元帅礼服满身肥膘
的家伙,就从车箱里费劲的钻了出来。车里还有个女人在拉扯着他
不时还传出多名女子的娇笑。
大帅模样的人站在马车上,挺着大肚子提了提裤子,不屑的说:
“俺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关东的鲁棒槌呀!你们这一大窝也真够怂
的,一群人都弄不住一个。要知道我这一枪下去,打死也比他娘的跑
了强,好歹还能落个大脑壳。要知道这龟孙贼的很,老子几十号兄弟
都被他装神弄鬼给吓死了现在是死的在等着它偿命,活着的也在等
着拿他换军饷。今天老子就把话撂这你们谁要跟老子抢,就是跟我
的火枪过不去。
说完他右手一捋自己最得意的两撇大胡子,左手就微微扬起开
发号施令。在他胖手一挥的同时,哗啦一声响百十条黑洞洞的枪口,
就齐刷刷的对准了几波人几波人马见到如此整齐的军备,不由得向
后退了一步,必定不少人还是见识过火枪威力的。
这时从一堆黑衣黑裤红腰带的人中,走出一关中人,深咳两声上
前抱拳施礼:“诸位道上兄弟,请听在下讲一下,大家不要误会,这
家伙值多少钱我没兴趣,他落谁手我也不感兴趣,也不参与,我呢很
简单就只想拿回属于我甄家的东西,一会还望诸位卖我个面子,将那
坠子送还于在下,我们草帽帮一言九鼎,日后愿助其一臂之力。”关
中人说完向后一摆手,带着众人向后又多退了一步,表现出不参与此
次争夺的架势。
小辫大刀队的曲三爷听闻冷哼一声“甄老三你少他妈来耍贫,
能令你们关中土耗子大白天明抢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玩意。
说了,谁能证明她拿了你家的东西,谁又保证你不是冲着她人来的
又怎么知道你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跟爷玩这套,你当我们这群人
是傻小子顶个猪脑壳呀!”曲三爷似乎从来没相信过任何人,也从
没打算跟任何人合作。
响马子里的刀疤脸见没人搭理他,驾马跑上近前大吼一声:“奶
奶的废那么多话干嘛儿,在叙旧一会人都跑了,要知道人和东西都他
娘的是我的,有种你们就放马过来跟老子抢。”话后便要先发制人
还表现出志在必得的架势就在他要冲出时,他身旁的一人突然拉住
了他,对他窃窃私语起来
众人见姑娘被绊马索缠住,也都着急了全都一窝蜂的冲了出去,
就在这时烈马嘶鸣,枪炮声大作人群中也是硝烟四起几股人马尽
然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互相攻击起来。
姑娘见几队人马开始内讧,心中也是一阵窃喜,赶紧解着绊马索:
“真是天助我也,你们几个老憋快自己作害吧,咕大白了,老娘要颠
了,就暂时不陪你们玩喽
说话间,由于他起身低头的关系,胸口的两个包子就啪的一下掉
了下来。就在包子要落地时,他手腕迅速一翻将其接了过来,随手就
塞进了嘴里猛嚼两口后,面部表情就是一僵,感觉嘴里是极其的不
对劲,猛的一口把包子吐了出来,发现里面尽赫然裹着一截断指。
“妈的,怎么竟是这东西。”姑娘猛的撕破罗裙,抹掉了脸上的
脂粉,露了其男儿本色。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家小太爷张仁川。
就在这时,老爹啪的一巴掌敲在了我脑袋上扇的我是脑瓜子嗡
嗡响,就像一百来个蜜蜂在脑壳里蹦迪,直接就打断了我敲击键盘的
思路。
“你们这些写网文的就不能着调点,把咱家太爷写的正面点,
象高大一点?我让你帮忙立个家谱,写个家族简史,你到好都快给我
整出一部武侠情色小说来了。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脑子里每天都在想
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呀,怎们就好这口!
老爹带着老花镜站在我身后,手一直没有落下,随时等着给我脑
袋予以重击老爹对我们这些不入流的网络写手,向来都是不屑一顾
总是拿我们这些在网络上刨食吃的穷光蛋,和那些大文豪相比。其实
他根本不知我们有多苦逼天天打字都快得鸡爪疯。头发都快薅秃了
也赚不回个电费来。就这别人家祖传的八手电脑,还是连哄带骗以七
十二个月分期付款搞来的。当然这些还没啥,最虐心的就是写完还要
被读者往死里怼,脑壳里成天飘的都是高亮的绿色弹幕当然那些还
不算啥,那批量邮寄,还在路上的刀片才是可怕了。
我扭头看着老爹,不耐烦的删着前面的文字:“好吧好吧,改天
我重写还不行吗。从小到大你们就只会拿小太爷的事吓唬我,算我怕
你了。对了您看宫斗探险加偶像天团盗墓掘坟的风格行不行呀,爸你
干嘛,别锁门呀。哎呀呀,电闸怎么还给拉了,文件我还没保存呢!
5 活人禁区
嗑嗑,大家严肃点准备说正事了。
这是一个关于我们家族的故事,但还的先从我家小太爷那神神鬼
鬼的经历说起。我家太爷叫张仁川,是个十年苦读没有一次不落榜的
穷秀才。见同县富绅那只会憨笑流口水的傻儿子,都能功名落地车马
相迎,还能娶上几房如花似玉的妻妾,过着全年无休撒狗粮的性福日
子,仇富的气血就开始上涌,心里自然也不是滋味。不由的对着孤灯
独影摇头叹息:“唉,这人心变了世道也乱了,妖魔鬼怪没见着,这
二傻子娶好妻的破事到习以为常了。
在傻小子的婚宴上,通过酒醉考官的胡言乱语他才知道自己的
试卷被人替换了。一顿暴揍后他被鼻青脸肿的扔了出来由于此事他
终于认识到了清庭的腐败,及对仕途的无望。
当见到罗刹国的红毛鬼漂洋过海跑来撒野,还气势汹汹时,他料
想这大清气数将尽,可能要嗝屁,恐怕日后会天将有变。
要知道山东枣庄这地儿,自古就崇文尚武,还处处人人反骨。
年这里又闹起了义和拳,年轻气盛的小太爷,那是割辫散发,投笔投
戎,英气勃发的加入了神神道道的义和团。
结果现实却打了脸,因为他体质瘦弱又没钱打点,无奈只能托
舅老爷外甥的表哥的二姑家邻居的小姑子的关系,当起了没什么大用
的后勤伙头兵,实际就是冲人数帮大厨打下手剥皮把蒜的,偶尔才能
逮到机会摸上一把大炒勺两年的伙夫生涯,令他蹲在锅台上握着铲
子顶着脑门也是倍感无奈。他人虽然没机会上的战场施展男儿的天
下抱负,但也因为后厨油水够大,光靠尝菜就养出了一副好身板。
在机缘巧合下又和经常来后厨偷嘴的邋遢老道斗智斗勇,练就了
一身的浮游式小擒拿和一些杂乱无章的道家本领。邋遢老道一生放荡
不羁又嗜酒如命,自此两个被世界遗弃的孤独人,便成了房梁上斗法
得酒友和死皮赖脸打打闹闹的忘年交。
后来因为小太爷酒量好,好耍赖还输拳少,又相继喝死了几个
领导,因此慢慢的当上了一众人马的小头目。还在邋遢老道的骚主意
下,不对是辅佐下,摇盅打骰子翻竹牌连胜了好几把一路赢成了义
和团震字门铁花堂堂主。
谁知这么不着调的他,因为时运起人马也越聚越多,最终也是
树大招风倒霉催的,就引起了清廷鹰犬们的注意。当然他在和清廷的
几年对抗中也是有所收获的,让他逐渐从一个眉目清秀斯斯文文的弱
书生,逐渐磨炼成了一员吃喝嫖赌且骑马弓射的骁勇悍将。
他们聚众赌博和杀官造反也就算了,还惹了洋人,惹了洋人也
算了,还在大咕口甲子岭大墓里,伙同邋遢老道王道爷装神弄鬼吓退
了多股盗墓狂徒,又故意引发大墓内部的机关,坑杀了全副武装的大
英考古队近七十余人,还施计捎带放倒了清廷精锐武卫十三太保,
下了龙文广这老贼梦寐以求的那枚能镇墓压邪的兽首鬼面青铜符。
了这些事,就等同于吃了熊心豹子胆那相当于光着腚去摸老虎屁股
等着被干。
<yu>王朝最后一个王爷陇阳王慕容衔的地下鬼城中,分别遭到了清
廷和联军的围剿,小太爷,王道爷和金燕子上千人的队伍,在清廷火
器营和联军火枪队的夹击下,被打的死伤惨重溃不成军无奈自此走
散。
小太爷无奈丢盔弃甲扔了炒勺,带着近身的十几个兄弟,跟着
民坐了船,过了渤海湾入了山海关。
要知道闯关东入东北,那可是进了满清的龙兴之地。无论从大辽
大金到大清哪个时期,都是严令禁止的,尤其是赤峰沈阳和大兴安
岭一带。
清廷对闯关东的是一路拦截,重点是对混进去的义和团进行截杀。
小太爷长的清秀,硬是把自己捯饬成女人,被守门的抓胸摸屁股后
才混过那清兵的封锁出了关外。
哪知道闯关东的人太多,像那蝗虫一样,走到哪吃空哪。路过的
村庄都是门庭紧闭,家家户户都跟防贼是的,到哪都不受待见。有不
少兄弟和难民,因此还渴死饿死在路上。义和团的兄弟大部分是贫苦
人家出身,没吃没喝也不想再干那杀人放火的勾当,就被迫解散了
小太爷饿的不行便脱离灾民,在勾搭几个中年大妈,也没骗出多
少干粮后,只能漫无目的的向赤峰地区的牤牛山吊死鬼沟逃去。
当年清廷可是发了海捕文书,点名道姓要抓义和团的几个头目。
尤其是到了小太爷这,直接就变成了活捉按体重死了按人头儿,
等重量赏白银,也算下了血本。
小太爷看了悬赏榜文,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值钱。不由得站在榜文
前,摸着下巴上的马尾棕叹息着:”咦.......要是有个弟弟就好了。
的发疯,也饿的发狂的小太爷,都恨不得自己有个双胞胎兄弟,好把
他交出去换银子来花。
这么有诱惑力的悬赏,自然引起了黑白两道的注意。城里的帮会
组织,抢劫断道的响马子和穷乡僻壤的黑风绺子们,可都在等着盼着
发这笔横财。重赏之下必有惨剧,有不少人因为长的像而惨遭横祸
那些砍人头冒名顶替去领赏的,也因此搭上了自己的小命儿。
小太爷样貌不错,即使跑到地广人稀的关外还是被大姑娘小媳
妇给按画像认了出来,自然也就引起了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注意,
这些人见到小太爷时,就等于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哪能让他轻易溜
走,那是真心实意想要把他留下来。
其中就有多股人马对小太爷进行沿途截杀,他们是争着抢着互
使着绊子,打着打着人就越来越少,到最后也只剩下了两帮人。就这
样两帮人马生追硬撵,就把小太爷给堵进了牤牛山吊死鬼沟的沟岔子
一头是二十来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响马子,个个脖子后兜着个大沿
卷边帽,身着一身青。套着皮坎肩扎着红腰带,脚蹬牛皮靴,靴内
别着短尾匕腰上还挂着响山牌他们大部分人都是虎背熊腰,满脸
的横肉嘴边挂着连片胡子手里还都握着那杀人越祸的家伙。由于今
天是明活,也没打算拉起脖子上的红色土闷子。
<土闷子也罩面,是做暗时用来挡的。><响山则是
帮会土匪绺子大团间的一种信物。由三个铜叶子用麻绳穿了,叶子上
一般都刻有寨子名头和此人混名绰号。从外形看类似说书人的快板
暗活时响山牌全别腰上,不会有任何声响。明活时一叶别腰,另外两
个叶子悬在腰间,一动就叮叮当当的乱响能防止寨子间干同一趟活
时引起不必要的火拼。>
另一头则是当地的民团乡勇,十多个人全都皮肤黝黑干瘦,穿着
粗布麻衣扛着洋枪土炮,一路小跑烟尘滚滚的跟了过来他们见小太
爷被堵在沟中,便躲在土坡后,悄悄的把洋枪土炮架了起来,等待着
时机跃跃欲试去抓人。
小太爷这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知道落在这些人手里,肯定没啥好
下场,只盼撞死在那写着“禁区”和奇文怪符的大石头上给自己来个
痛快的了断在挪动步子时,忽然看到土坡不远处有个大裂缝,裂缝
中还有个黑咕隆咚的土窟窿。
也就在他靠近土窟窿边缘微微那么一挪动,山包子四周就是一
稀里哗啦的响动,那大大小小的黄鼠狼子全都从外围探出了脑袋,
渴望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山沟里的一切。
6 诡异妖洞
小太爷看了看两侧的人群和漫山遍野饥饿的黄鼠狼子,又看了看
土窟窿酸楚是一下子涌上了心头:“我他妈戎马数年也算是半个英雄
人物,如今却要靠装女人出关,还要埋骨在这穷乡僻壤的土窟窿,
不好还的喂了这些黄毛小畜生。老天爷呀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呀!
想到这些心里自然不是滋味,但也无可奈何。
在无奈中他咔哧一声,猛地扯撕开了上衣,漏出了满身伤疤,
笑狂吼一声:“爷我义和拳门门出好汉,刀砍东山寇,绞杀西洋鬼,
未死修罗场,岂亡屠狗辈........
他还没说到女大十八变,不对应该是十八年又是个好汉,就忽
出.......啥牌?.
他的话刚出口,对面就又有人喊:奶奶的腿的,你还花堂,我
看你们不如去洞房得了。这还真是女人不好看,钱又不好赚!逮个人
还夜长梦多的,袁团练你他娘的还废什么话,有种就跟老子试把试把
别跟个小鸡子是的躲裤裆里。”喊完他就一马当先冲了过去,想要生
擒小太爷。
乡勇的喊话自是被马蹄声压了下去,无奈只能是下令准备开战。
响马子头目刀疤脸率先冲到近前,随即就是猛的一拉缰绳,高头大马
“呜呜呜”的厮鸣一声,瞬间就跃了起来,铁蹄是重重得向小太爷头
上压去。
小太爷刚刚注意到乡勇的喊话,耳朵一动突感有人在身后偷袭,
随即猛的一闪身就躲过了那马蹄的踩踏。刀疤脸立刻一个板刀横扫
嗖的一声以闪电的速度向小太爷的脖子砍去,同时大喝一声:“臭小
子哪里跑,识相就乖乖把东西交出来。
小太爷听闻,一个巨猿抱石把头和脖子向下一沉,瞬间就躲过
这致命的一刀。刀疤脸看后哈哈一笑:”小子伸手可以呀,那就再吃
老子一刀!“随即他手指一捻,板刀反握,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
着小太爷的心窝刺去,动作是异常的伶俐。
这人绝对是个用刀的高手还身经百战,按他的手法一般人是绝对
躲不过三招,早期那几股人马的瓢把子,也都是这三招搞定的。
小太爷听脑后疾风,急忙右脚一个点地,迅速向着马身子贴去,
同时仰头对着上面的刀疤脸扭嘴一笑:”小刀疤刀法不赖,就是偷袭
有点下作。“随即唰的一声扭身侧翻,就躲过了他的第二刀。
说话间刀疤脸一收板刀,顺势就来了个翻手下刺,自上向下朝
小太爷的后背捅去。小太爷感到后脊一凉,立刻俯身以最快的速度向
前挪了半步锋利的板刀嗖的一声就在他的脊背上擦出了一道极细的
血印子。
也就这一下两人都傻傻的愣住了,小太爷心底里也是一阵发虚,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是草率了,这人的刀法已经超出了他的想想。
果刚刚那一下没躲开,可能自己的小命就的交代在这里。
三招已过,刀疤脸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也是暗自嘀咕,
可是他的成名绝技,自己能屹立赤峰地区多年不倒,也全是依靠这三
连绝杀。他也被这人如此之快的反应速度,和过人的胆量所惊到,
其这人尽敢如此之近的贴向他,是他所始料未及的。他的心里也是不
禁暗自后怕如果这小子手上有家伙,以他的身手和这样的距离,
对是可以趁虚位要了自己命。
就在两人嘀咕时,响马子大队人马也立刻杀到,并纷纷举刀向小
太爷砍去。民团乡勇那面也不甘示弱随着令下就冒起了浓烟开了火
乱枪之中是人仰马翻。
一时间耳边响起了嗖嗖声,这是钢珠划破空气的声音。小太爷反
应异常迅速左手一按马脖子,提气翻身就上了马,随即冷笑一声:
兄弟对不住了,借马一用,下辈子再还
就在他准备把刀疤脸踹下马,想要夺马而逃时,民团里有个魁梧
的络腮胡突然就站了起来他左手手臂横在胸前,右手迅速将洋枪猛
的一甩,夸的一声就搭在了手腕上。随即瞄都没瞄一下就扣动了扳
机,那动作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随后嘣的一声枪响钢珠压缩着空
气,就向着两人的心窝打来。
小太爷老远就注视到了那人扣动扳机的动作,于是赶忙从身后双
手紧箍着刀疤脸。无奈中也是一声大喊:刀疤子,对不住,兄弟只
能再借你一用了。“说完他把刀疤脸猛的提起,往身前一挡。
刀疤脸见小太爷是在拿他挡枪,哪肯顺从是扭身用力向右一斜,
同时大喊一声:“妈呀,无耻!响马子们也是一阵惊愕,无耻这话尽
然会出自刀疤脸着响马子的口中,不免让人感到有些好笑。
啪的一声响,钢珠贯穿皮肉,两人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双双含着
眼泪哭爹喊妈的掉进了土窟窿。同时漫山遍野的黄鼠狼子就是一阵骚
动,乌云也瞬间就凝结到了一起大有着山雨欲来,塌天之祸就要降
临的架势。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时追他的人,可不
是因为他长得帅,那都是冲着他这人形大元宝去的。也不会因为他死
了,就会放过他。对他们来讲无非是银子缩了水,又不至于变成土消
失了。别说跳到地缝的土窟窿里就是你躲到阎王殿也的把你给扣
出来,扒皮削骨,赁<lin>斤按两卖。
两帮人见此情形都慌了神,争先恐后跑到洞前那是抱着洞口抓
着衣服就是一阵撕扯,最终还为争抢小太爷的尸体大打出手一番,
阵喊杀声自是打仗凶狠的占了上风。
响马子们一进地下就傻了眼,没见到小太爷的尸体,却看到他们
的老大刀疤脸,正昏迷不醒的趴在地上,左手臂还有处枪伤。当然了
这种皮外伤对行武之人算不得什么,经过包扎到也没什么大碍。
刀疤脸吐着嘴里的血泥,呼啦着满头满脸的土,看了看自己的枪
伤咬牙切齿起来:“这孙子看着他妈斯文,还真他娘的能打,差点着
了他的道不说,还险些被他给活活的摔死。这回要是堵到他,老子非
把他给剁了馅,再包成十八个褶的大包子喂狗不可。
他是脸朝下落的地,就是落地都没占到什么便宜,在手下面前
然很丢脸,只能是咬牙切齿的放出几句狠话来。其实自从他脸上的刀
疤出现后,他就再也没有吃过这样的亏,所以他是怎么也咽不下这口
恶气。
响马子们似乎没怎么上心他的话,而是纷纷探头探脑的看着黝黑
的坑道嘀咕着:“老大这是哪儿呀!这怎么还有这么大个土洞子。
人怎么也没想到那么小的洞口下,里面还会内有乾坤,不由得心中打
起了鼓。
一个站在边上相对瘦小的响马子,打亮了火折子,发现了洞里
脚印子,于是指着地上说:“你快看呀,这有脚印,应该就是
小子的,他肯定是进里面去了,老大咱们还要不要继续往里追呀?
刀疤脸忍着胳膊疼,狠狠的拍了那人脑袋一巴掌:老黄瓜你看
啥看,带着兄弟们追呀,记得留活口那可全都是银子!对了对了,
脖子上挂的东西,是个值钱的东西,你们都给我记住了可千万别弄
坏喽。
话落众人全都来了精神,跟着脚印就向洞里追去,走过一段长
的坑道,眼前突然变得豁然开朗起来。借着地缝里透进来的丝丝光亮
就看到巨大的空洞里,竟然还真的藏着一座规模不小的阎王殿。
7 婆娑引魂图
这座地下建筑异常庞大,房尖高的可以说是直插洞顶,洞顶上更
是夸张,尽然还倒扣着一朵巨大的白莲花确切来讲这空洞就是一朵
大莲花。莲花是盛开状,在黑暗中特别显眼,让人无形中产生极强
压迫感。
建筑形态也是相当诡异,不方不圆呈多边形双层的拱顶像是章
鱼的腿,都快要垂到了地面。是宫不像宫,殿不像殿,观不想观,
别说是庙了整个就一四不像。就连房顶的瓦片,都是那种奇异幽深
的绿色,在黑暗中是冒着隐隐的荧光。
屋脊上的蹲兽也是奇形怪状,都不像什么良善之物,大夏天的整
个建筑外还裹着一层寒霜不禁的令人从心底里发凉。同时在建筑后
面的黑暗中还隐隐约约显露出一尊巨大的菩萨像,但从模糊的神态
来看,怎么都感觉处处透着股子邪气。
响马子浑身不自在的四处张望,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找着脚印,
并一路跟随。前面的几人看到后是交头接耳:“我操,这这这怎么
事,咱们不会真的追到阎王殿了吧!
刀疤脸看着眼前所见,咂着嘴不由的骂娘道:”奶奶的,这到底
是个什么地方呀?地下盖房子也太邪门了吧。这东西可是在咱们的地
界,你们几个瘪犊子以前有谁来过?“
其他的响马子答不上来,纷纷的摇起了头。老黄瓜看着前面的
子,若有所思的说:我听老辈讲黄狐之流在炼制尸仙时,就是把庙
建在地下的这里不会是他们的地界吧。我看这地方不太对劲,不行
咱们还是上去吧,大不了跟那袁大脑袋拼了。
刀疤脸见房子修的不错,应该是花了不少的银子,于是动起了
心思,扭头白了一眼身后的老黄瓜:”你他娘的又给我胡咧咧,连黄
狐二仙都给我扯出来了。每次一有事就你他娘的跑的最快这次你给
我上前面去开路,看看里面有没有值钱的东西。”说完就把老黄瓜给
扯了出来,还在他的屁股上狠狠的来上一脚。
老黄瓜无奈摆了摆手说:“这地有点邪乎,我看是真不能去!
话间他就被众人推搡着来到了近前。人们慢慢的适应了地下的黑暗
远远的看见门上的扁牌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无相骨楼”,并在余光中
看到大门的两侧,尽然还矗立着两尊巨大的守门石像
这石像邪恶狰狞,更像是地狱里跑出的罗刹恶鬼。一尊石像赤
上身,脖子上挂着一串骷髅。手持人头和残肢,低头呈拉扯状,姿势
极其夸张。表情也十分凶恶,怒目圆睁龇牙咧嘴。通过张着的嘴,
能看到深不见底的嗓子眼
另外一尊则手提内脏拎着枯骨,嘴中鼓鼓囊囊,还有半截手指从
嘴角里露出冲人们奸笑着。在裂缝光柱的照射下,石像影子别拉的
很长,交错着罩在了人们的身上就像它俩随时会扑下来一样,人们
下意识的躲开跟石像拉开了距离。
这时空洞里冷风呼啸,发出了低沉悠长如鬼哭狼嚎般的叫声。
只黑鸟呼啦一声突然飞出在空中是乱扑乱叫,并快速从众人的头顶
飞过。响马子中几个胆儿小的,受到这般惊吓是突然大喊一声:“老
大,寨里烙的饼要糊了,我先回去关火”说完是撒腿就跑。
响马子为首的刀疤脸,挥动着长刀向逃跑的人追去,他怎么也没
想到,这些杀人放火的兔崽子,尽然会被这些东西给吓跑,还跑的那
么快。
跑掉的人已经无处去追,只能横刀拦住那些想跑还没跑掉的人。
他甩动着板刀大骂着:“你们这些软蛋怂包,这熊样还想发大财,你
们谁要敢再后挪一步,我就先卸他一条腿。
听到老大的狠话,原本准备要跟着溜走的人,也都纷纷的回了头,
唯唯诺诺的向前挪着步子在大家转头的刹那,就看到地上的脚印尽
然消失了,门上还若隐若现的显现出了一幅画,这画不是很明显,
乎上面还有着一层雾。
越是看不清,人们越伸着脖子想去看。众人不约而同的向大门挪
动步子,但他们的步伐又似乎走的十分不情愿,好像是有什么外力在
拖动着。
随着离大门越近,画中的雾气也就越小当几人走到近前时,
见画中尽然有那么几个姿色非凡的女子它们个个狐媚妖艳,身形妖
娆宛如虬蛇,罗裙是薄如蝉翼半透,纤腰丰乳在里面也是半遮还露
女子嘴角微扬眼神灵动,似笑非笑的看着众人。众人见到这摄人心魄
的女子,仿佛能听到她们那嗡嗡嘤嘤的嘻笑声,有种说不出的邪和冲
动。
刀光反射光影变化,女子突然腰身扭动凤眼传情,伸出那纤细
葱白的手指向众人招着手,勾的众人不断淫笑,并向前一点一点的
迈着步子。随着大门越拉越远,笑声也越来越空洞,女子得身影则向
楼里慢慢的飘去。
响马子们是双眼迷离如痴如醉,伸手就粗鲁的去拉女子的手,
荡的去扯那飘飞的衣袖裙带,还全都痴痴傻傻的跟了进去。良久后随
着笑声的消失,女子们的慢慢隐去,众人被吞噬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黑暗中几人胡乱的摸着亲吻着,在胡茬子的刺痒中醒了过来,
个大老爷们胃底一翻,吐着绿色的苦胆水。这时哧的一声,火柴被划
着了,立刻有人把衣服点燃,用来照明。当光亮出现时,众人心里咯
噔一下,女子不见了,大门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了身后只有一堵
冰冷的墙。
经常跟在刀疤脸屁股后面拍马屁的老黄瓜,结结巴巴说:“老老
老大,那小子和女人都不见了,这大大大门怎么还跟着一起消失了?
刀疤脸听后伸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了老黄瓜的脑门上“这他妈
还用想,咱们肯定是着了那小子和几个骚娘们的道,大家赶紧散开找
找有没有其他门子。
说着他抢过了点着的衣服,也就这一个动作他感觉到胸有点憋
闷,嘬着牙花子摸着心口窝:“胸口怎么会这么疼?难道是那小娘们
踹了我一脚
刀疤脸在这样的场合下没再多想,拿着衣服向外照去,并四下寻
找着出口。就在这时突然唰的一下有影子晃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刚刚
从头顶上飘了过去。
响马们攥着刀的手开始了剧烈的抖动,都被吓到了,站在原地是
一动都不敢动。这时脖子后一阵冷风吹过又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拂
过,肩膀上也是一阵隐隐的摩擦,好像有东西刮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刀疤脸没敢做声,暗暗想:“妈的,这鬼地方怎么这么邪性!真
的有点后悔没听老黄瓜的话。”但现在已经错了,也只能是将错就错
硬顶着啦。当然作为首领,也必定有其过人之处,除了功夫好还得有
良好的心理素质。刀疤脸稳住气息,头都不带抬一下,猛的一挥刀
嗖的一声就向上砍去。
哗啦一声,就有绳套突然从头上垂了下来,在人群之中是不断
晃动着。几人死死盯着绳套,眼睛也跟着摆动着。此时的绳套更像是
一道催命符,吓得大家是谁也不敢有任何举动。
在肃静中,地上慢慢有了哗哗的流水声,人们不由得更加紧张起
来,两个精壮的汉子,更是不顾颜面抱在了一起。
刀疤脸表情抽搐,不屑一顾的将刀插进绳套,再猛的向下一砍。
呼啦一声,又从房顶上垂下了一块黄绸布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写满了
各种看不懂的奇怪符文。
众人见不是鬼怪妖邪作祟,这才敢深深的喘上一口大气。刀疤
舒展开他那张扭曲的丑脸,用刀尖点着其他几人冷笑道:“妈的,你
们几个胆小鬼,弄的老子都紧张了,还以为是啥恐怖的东西呢。
8 晃荡的老吊
随着老大的放话,大家紧张的心才放松下来健壮高大的孙耗子
见机赶忙扭身低头掂脚,拧着已经湿漉漉的裤裆,众人见到不禁的尴
尬冷笑起来
孙耗子转身时,就感觉背后有人在戳自己,头都没回一下是张
就骂:“老黄瓜,妈蛋的别在背后里戳我,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说着便伸手猛的一抓,手心一阵寒凉,整个人就仰着头看着上方愣在
了那里。
不远处的老黄瓜听到骂声也是不爽,于是扭头向孙耗子看去,
时嘴中还骂骂咧咧:“孙耗子,谁他娘的捅我....话没说完跳跃的火
光就突然变的幽暗起来,人也直勾勾的楞在了当场。
其他人看到老黄瓜的反应,则齐刷刷无意识的看向了孙耗子
顺着他的手腕看向了他的头顶。老黄瓜受到惊吓指着孙耗子的头上
也是结结巴巴:”是吊吊吊——吊死鬼,老老老吊爷呀!
众人看到听到它们忌讳的东西,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果不其然孙
耗子的头上正晃晃悠悠的吊着一具年岁久远的老吊爷,他的手心里
还正紧紧地攥着老吊爷那只干瘪的脚。
人们的笑容还没有退去,就已经凝固在了脸上,因为众人仰头时,
发现每人的头顶上,也都悬吊着个一具纸人般干瘪的黝黑老吊。
老吊们一个个扳着干瘪的脸,以龇牙咧嘴的表情俯视着众人,
随微风轻轻的摆动着,干枯如树枝的脚丫子,则不时的刮着下面人的
头皮。
遇到这种事众人全都麻了爪,一个个是体如筛糠还泛起了层层
鸡皮,不由得闭上了眼,暗叫:“我的个亲娘舅老爷唉,今天是触了
什么霉头,咋还怕啥来啥呀。
哪知闭上眼睛后,反倒更加清晰的听到感受到,头顶上那淅淅索
索的摩擦声和似有非有的邪笑声。似乎黑暗之中除了这些老吊们,
有着什么未知的东西,正在向这面靠近着。
众人感受到这一切,表情随即不自然起来,瑟瑟发抖的向后慢
挪动着步子谁知刚刚退了两步,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踩在了自己的肩
膀上。几人对望一眼,就见大家的头顶上尽然直挺挺的吊着几个新
鲜的尸体。他们的双脚就不偏不倚的踩在了众人的肩膀上还都以一
种十分诡异的神情,俯视着凝望着身下的每一个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他他们不是刚刚逃走了吗?怎怎怎么
出现在这里“刀疤脸强打精神,慢慢的看向房顶。
老黄瓜颤抖着声音回应:“是呀,他他他们怎么也回来了,还都
吊吊吊死在了这里。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老吊们是分了三圈,中间是一个已经死了不知多久的老羊
倌,他头上扎着个土灰色的毛巾上身裹着翻毛羊皮大袄,下身则穿
着一条宽裆厚棉裤。已经磨透底的棉鞋还丢失了一只,没穿鞋的那只
黑脚,此时正被孙耗子紧紧的攥在手心里。
老羊倌由于日久已经干瘪,就剩骨头和一层黑皮,只有那身羊
袄和大棉裤在支撑着那个消瘦的身形。
内圈则是身穿一身黑衣黑裤红腰带,头上带着一顶大草帽。按这
身装束来看明显就是那关中一带的盗墓贼人。最外圈就是响马们曾
经的一众兄弟,他们每具尸体表情都是异常的扭曲,仿佛都是受到极
度惊吓造成的,舌头也都拉的很长苍白绵软的从嘴角滑了出来,
不断的拉着粘丝滴着口水眼睛则向外突出着,还漏出了满是青白色
的眼球,在火焰的映衬下,每个人的脸都和那老吊一样变的毫无血
色且泛着淡淡的幽绿。
在大家静静注视着它们的时候,老羊倌的身体再也经受不住衣服
的重量,尽然咕咚一声就掉在了地上头身分离了。那干瘪的人头咕噜
一下滚向老黄瓜,老黄瓜眯眼看到后,也是不由吓得牙巴骨直响。
这事还没完最外圈的几个响马子,眼球也纷纷的拉着肉线掉了下
来,并慢慢从几人的眼前垂下,随即吧唧吧唧的落在了地上,向他们
的脚下滚去
也就这一下,彻彻底底击溃了人们的心里防线在恐惧中几人不
禁再次闭上了眼睛,各个似乎也都被吓破了胆子。
此时这里是异常的安静,只能静静的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和粘液的
滴落声。寂静中小风突然刮起,脖颈子一阵凉意,也不知从哪里发出
了一声微弱的叹息。人们把眼睛闭的更紧了,似乎这样就不会再见到
那恐怖的老吊,不会再听到那令人恐惧的声音。
几个响马子颤抖着双手,用袄袖擦着脸上,擦着滴在脸上的口水。
随即又滴答一声响,众响马们受到刺激,赶忙用手指把耳朵也堵了起
来。
在漫长的等待中,人们没再听到声音,便一点点把手指松开了。
也就是随着手指的松开,滴答声再一次响起人们的心瞬间就提到了
嗓子眼,那心跳上也异常的狂燥起来了,仿佛是要炸裂一般。
同时地面再次发出了悠长的摩擦声,每人的脖子后也不时的有
息吹来。原本已经狂躁的心脏更加剧烈翻腾起来似乎是要炸掉一般
此时的众人已经走到了即将崩溃的边缘
刀把脸实在是扛不住了,突然就是一声喊:“兄弟们动手,就是
有鬼也的让他给我再死一回!
他的话直接打破了这种死寂,众人也都承受不了这种压抑,纷纷
挥刀就是一阵乱砍,回廊里刀声和叫喊声立刻就混成了一片。刀疤脸
猛地将烧透的衣服扔在了地上,用手疯狂的蹭着裤子,显然是手被火
焰烧到了。
随着多人被乱刀砍伤,众人才慢慢的冷静了下来。才发现这梁
上除了悬着的老吊,还挂满了明黄的经幡,墙壁和立柱上也都被贴满
了黄纸符。只是这黄纸符由于时间久远,已经破碎不堪,在剐蹭中稀
里哗啦的掉着碎屑。
在微风的作用下经幡,老吊缓慢的飘动着,如同无数的吊死鬼
般。看到这一切所有人的心理都泛起了嘀咕:”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怎么尽然会出现在一起。
其实刚刚这些响马子他们不知道,只要再后退一步,就会踩到小
太爷的脚,就有机会抓到他。也就是因为离得够近,小太爷才有机会
向他们脖子吹着风,并制造着怪响。
要知道小太爷也是受到了那幅画,那婆娑引魂图的鼓噪,做着
梦进了这无相骨楼。对于大门上的画,画上的女人,别说小太爷和响
马子,就是得道高僧和极度有定力的道人,见到这东西也会把持不住
乖乖就范。
这婆娑引魂图据说是早些年由那些番邦异教徒引入我国的,并被
我国的一些歪门邪教所发扬光大。至于其中的奥秘,谁也说不清,
言说它是由西域的一种秘药绘制而成,是无色无形无味的只要是遇
到合适的温度就会慢慢显示出来,遇到光影还会以动态形式显现,
有勾魂夺魄的能力。
那些盗墓世家更是对这东西苦心研究了多少代人,也没有弄明
的。确切来讲婆娑引魂图已经让古墓和杀阵变成了那些盗墓狂徒的
死穴。
随着那女子的消失,小太爷有些失落,不禁感叹:唉!图上的
女子要是真的就好了!”不由的悲从心生,想到自己戎马多年,最后
尽然混成了逃犯,还要跑到穷乡僻壤被这些无名小卒追打就是到死
也没娶上房媳妇,过上好日子留个后。
9 吊死鬼索命
想到这小太爷是感慨万千,情绪也是一点点的低落到了极致
在他产生厌世情绪时,发现自己的头顶上尽然垂下了一根绳套。见到
绳套和绳套里显现的女人脸,他随即脑子一空,人也变的无意识起来。
就在他踩着骷髅翘着脚,把绳套挂向脖子时响马子们也醉眼迷离的
跟了进来,抱着要上吊的他,就是一阵搂抱狂亲。
就在此时小太爷脖子上的兽首鬼面青铜符是突然一热,就感觉有
股子清气传遍四肢百骸,人立刻就清醒了大半。当他睁开眼时,最先
看到的就是刀疤脸正撅着嘴向自己亲来
这下子可把小太爷给恶心坏了,猛的用头一撞刀疤脸的脑门,
着又是一脚蹬在了刀疤脸的胸口上。解开绳套对着上来亲自己的几
个家伙,就是一阵暴揍,同时大骂着:“臭不要脸的玩意,色心起尽
然连男人也不放过!”说完又是几脚。
肚子没粮一阵折腾就累的就呛,小太爷坐在地上看到自己身边已
是吊着不少的人,还林林总总的挂着众多经幡和黄纸符不由想到这
地也太邪门了吧,能用这个数量的符令,难不成这里压着什么邪门的
东西不成。
想到这些他明显感觉到有些后怕,不禁感叹:“一张挂画就把人
给轻轻松松的弄了进来,还差点稀里糊涂的吊死在这,这地儿还真是
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对于那几个老吊,小太爷也是摸不出头脑,对于这群色迷心窍
相作害的家伙,他却很清楚这些人兴奋过后就是失落,失落后就会自
己去找绳套上吊。一想这些家伙对自己的苦苦追杀,还是让他们自生
自灭去吧,便没了再理会他们的念头。
看着脖子上的鬼面青铜符,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年跟着老门主
筹措军饷起大丘获得的这块青铜符,还有这等妙用,尽然在关键时刻
救了自己一命。
获救的小太爷捡起地上的火折子,不断的在楼里摸索着,希望
能到出去的门,结果是转了整整一大圈,也没有任何收获。这才发现
这邪门的环形骨楼,尽然没有向外的门,且只能向里走。小太爷意识
到了这地的邪乎,是犹豫了几次都没敢去擅自去打开那贴满黄纸符的
内层夹门。
当小太爷转回来时,发现众响马们也都醒了过来,才知道青铜
救了自己不说,也捎带着把响马子们弄醒了。好在小太爷反应够快
熄了火折子悄无声息的退到了后面。
他很清楚在拥挤的空间跟响马子动手,肯定没好果子吃。现在
然大家都困在了这里,也就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有他们的存在好像
也不完全是坏事,似乎还能为自己壮一些胆子。
一说到胆,这些人虽然杀人无数,但对神了鬼了这些还是有所忌
惮。这就是亏心事做多了,不怕活人怕死人。小太爷入义和团多年
一直都是用装神弄鬼的方式来拉人头。这种方式比苦口婆心劝他们来
的快。只要让他们跟神呀鬼呀对个话,自然就老老实实服服帖帖,
钱出物入伙那都不是事。说不好听点,你叫他把闺女献出来都不是问
题。这也就是教育,不如愚民的好处。
小太爷看着他们胆小的样子,便计从脑出,跟在后面装神弄鬼
来。其实他也多多少少有些恐惧,必定自己也深陷此地。
刀疤脸拿着刀,在老黄瓜身后指挥着“老黄瓜,去去去开门去,
一有事你他娘的就给我就往后钻,你要是在这么干,老子就得拿你先
开开刀了。
老黄瓜转头苦瓜着脸,看着刀疤子,看着他手里的刀“怎么又
是我呀!也该换他们了。”也就是他这话一出,引起了众怒,其他
也纷纷的掏出了刀子。
他虽然不情愿,但刀子顶腰上了也是没办法,还是哆哆嗦嗦的,
把手伸向了贴满符令的内层夹门。随着吱吱声响起,纸符被撕破,
上的火焰也忽明忽暗起来泛起了淡淡的绿光,几人不由的望了望这
邪门的火焰
当门被慢慢的推开一条缝隙,一股强风突然呼的一下裹着尘土
里面涌了出来,吹的几人是连连后退并用手揉着眼睛。身后的经幡
纸符和老吊们也不知为何突然躁动起来随着那股子强风剧烈的晃动
着,并发出了一种令人肝颤的笑声。
老黄瓜突然听到怪叫慌了心神,是突然猛的一抖手,内层夹门就
呼啦一下被推开了。就在这时一个影子嗖的一下就窜了进去,人们受
到了惊吓,攥着刀子都是一阵慌乱的大喊:“谁谁谁刚才是什么东西
过去了。”在这种环境下,谁也不敢确定刚才的那是人是鬼。
在冷风的吹动下,人们身上的鸡皮疙瘩全都鼓了起来。后面几人
浑身颤抖着小心翼翼的探头向里面观望着。随风摇摆的老吊,突然
猛的一脚踢在了响马子的肩膀上,最后排的响马子受到了惊吓,用力
向前猛的一拥,几人呼的一下全部被推了进去。
冲进内殿的刀疤脸和老黄瓜吓得不轻,转身抽打着身后的几人,
那知这几人根本没有反抗,只知张大嘴巴傻傻的望着殿内。
内殿的房顶上也都挂满了桶形经幡,这里的经幡比外面的还要
上好多,依然是贴满了黄纸符,在冷风的作用下剧烈的摆动着旋转着
当几人顺着经幡向下看时,浑身更是不由得冒起了冷汗”这....这到
底是什么情况!
大殿内居然里一层外一层,盘腿坐满了人,足足有几十圈近几
人之多。这些人大部分穿着紫红色的长衫,头顶羽翎冠脸色蜡黄眼
睛微闭。只有最外圈的小部分人,是穿着不同时期的衣物。他们都静
静的坐在那就像是在这里聚会或做着某种祭司仪式,又像在这里打
坐入定很久随时会醒过来一样要不是这些人霜雪满身,如同冷藏
的冻肉一般,还真的叫人难以区分他们是死是活。
么会
这么多人?看到这么庞大的阵势,老黄瓜哆哆嗦嗦的向队伍里钻了
钻。
刀疤脸回手给老黄瓜一个嘴巴:“就你他娘的话多,没看这些人
都是死人吗?刚刚跑进去的应该就是那小子,你们只管给我找人,
要是敢反抗你们就不用再客气。”刀疤脸说着,还做了个抹脖子的手
势。
随着火焰的熄灭,门外的衣服就烧完了,内楼瞬间就陷入了一片
黑暗和死寂这时就听到黑暗中传来了一声微若的叹息,还似乎正有
东西在动。
一阵小风拂过,不禁的让人脖梗子一凉,刀疤脸在黑暗中摸着脖
子骂道:“谁他妈的长吁短叹的,还吹老子的脖子,兔崽子们赶紧给
我上亮子!
随着一根火柴被划着,众人颤颤巍巍的聚拢到一起。刚刚多嘴的
老黄瓜看了看众人,靠到刀疤脸的耳边小声说:“老老老大咱们少了
俩兄弟,刚刚跟后面的大眼贼儿和二老歪不见了。
刀疤脸啪的一巴掌,拍在了老黄瓜的后脑勺上:“就你眼尖,就
你心眼多,刚才咱们几个弟兄进来?现在还剩几个?还有谁不见了!
他见到这场景也是异常害怕,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只能拿这受气
包出着气。
老黄瓜向前伸着脖子数了一遍说:刚才明明还十二个人,一眨
眼功夫就少了两个,现在还剩十个啦。
10 大罗尸阵
刀疤脸扭头看了一下众人,点着手指数着,不禁纳闷起来:“妈
的,还真是呀!肯定是这俩怂货,胆儿小跑路了。他的话刚说完,
门外的房顶上就是一阵剧烈的扭动。这时就见大眼贼儿和二老歪,
经被什么东西给吊在了门外。随着它俩的最后一蹬腿,人们全都看傻
了,根本不敢上前去搭救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大眼贼儿和二老歪时,屋内影子一闪,
突然就有东西飘了过去。老黄瓜下意识的看向了孙耗子的身后,随即
对刀疤脸急声说道:大大大哥,咱们这里怎么又又又多出一个人。
孙孙孙耗子后后后后!”老黄瓜指着孙耗子,声音是异常的沙哑,并
开始了结巴
话音刚落大殿里又黑了,孙耗子手里的火柴烧完了,他在黑暗中
是跳着脚搓着手。随着一声尖叫,外加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动,殿里突
然就炸了锅
当几个人手中的火柴再一次划着,就见孙耗子已经是口吐白沫稀
倒在了地上,脸上惨白毫无生人的气色
“孙耗子怎么这么胆小,屁大点事就能吓死老子还不信这个邪
了,大伙给我抄抄抄家伙,就是鬼神来了我也要干了它。”刀疤脸强
硬的话中也带着些许的颤音,似乎也多少有些恐惧,人也只是在那强
撑着,维护着一个做老大的尊严。
众人浑身颤抖着聚到了一起,并紧紧的攥着刀子做着防御,刀疤
脸低头看了看死去的兄弟,想要伸手去摸,却又下意识的缩了回去
因为他发现这人身上已经结了霜雪,皮肤下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游走
刀疤脸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为稳定人心还是说了一些违心的话:
“奶奶的,肯定是那小子趁黑偷袭咱们。大伙都把衣服脱了点着,
头给我去搜,见到就弄死,现在已不是银子的事了。”话音一落他自
己就钻进了人群之中。
众人听到不是妖鬼作祟,赶忙宽衣解带,扯经幡撕符令点火照明,
就这样一群人光着膀子穿着皮坎肩,瑟瑟发抖的举着自制的火把,
尸阵里疯狂的寻找着小太爷。
小太爷当时见外楼火光变绿,感觉到似乎有事要发生,他借着老
黄瓜推门的瞬间,就窜了出去小太爷见到内殿那些邪门的幡子和尸
阵,怕不怕?怕!但怕跟死比起来,就真算不了个事
必定他曾经也是杀人无数,算干过大事。那是欺过神骗过鬼儿,
杀过小日本儿,还跟洋婆子亲过嘴那是见过大世面的喝符水吐青
烟,砍过糊涂官,装神弄鬼拉洋片,这套把戏他也没少干,心里素质
也算是足够过硬的,根本没把大殿里的死人太当回事
他于是寻找着光亮里的死角,不断的在黑暗中摸索行进。跑到
阵的缺口时便一屁股坐了下去还扯了一身满是寒霜的紫袍,披在
了自己身上又把一侧尸体的羽翎冠摘了下来,扣在自己的头上。
从邻居身上扣了点霜雪,撒在了自己脸上。然后是闭眼端坐在尸阵中
冒充着里面死尸。他突然又感觉那里不对于是伸出手从地上蹭了点
灰土,重重的抹在了额头上。
“这小子跑哪去了?大伙分头搜!”响马子们吵吵着。
见大殿没什么动静,更没个活人踪影,他们知道这是肯定是藏了
起来,便抄着刀猫着腰和每一具死尸面对面排查着,并做好随时捅上
一刀的准备
小太爷此时正板着脸,跟诸多死尸们一样并排的打坐着,响马
也是急匆匆的向四周寻找其中一个粗壮的响马子,还一点点的向他
这面搜了过来。
小太爷闭目端坐突感有异动,就在要回头时,这东西突然就顶在
了他的后背上。由于离的过近,也根本没时间让他做出反应,他只能
强忍着既不敢反击,也不敢擅自回头张望。
煎熬中小太爷苦想着,冰凉的刀子已经顶在后背,看来这回是
的要死定了结果他是左等右等后面的人都是迟迟的未动手。他不
由的纳闷了按理说响马子在身后早该骂骂咧咧的动手了,这会怎
么还不一样了呢。
他正寻思着,后面这东西就开始自上而下的挪动了小太爷急了,
这不说话不动手还顶着我的腰,是个什么意思呀,实在是叫人难以理
解。难倒这人是在吓唬我?不对呀!向来都是只有我唬人哪有人装
神弄鬼吓我的份。
随着背后股股寒气的袭来,小太爷不禁打起了寒颤。一想到以前
使坏吓人,也没寒的这么入心入肺,难道还真是遇到了脏东西。一向
不信邪的小太爷,也开始慌了起来,不由的从牙缝吸了一口冷风。
他把拳头攥的是咯咯作响,一想死就死吧,大不了老子跟你同
于尽,随即就是猛的一回头。这时就见身后有一具死尸尽然倒在了
自己的身上手指尖正紧紧的顶着他的背后,并一点点的向下滑动着
死尸剧烈的抖动着,已然分不清是小太爷因为害怕而带着尸体动,
是尸体自己在抖动。
小太爷看到身后是个死尸,心中那叫一个气,不由骂道:“我他
妈倒霉,怎么连你也来欺负我,去你奶奶个腿的。它伸手按着死尸
的脑袋,就给向后推了推,然后又扯过紫袍,闭上眼睛继续端坐在
里。
此时响马子已经有所察觉,但还是不敢确定黑暗里的是什么
颤抖着身子举着火光,向这面一点点的靠了过来。
小太爷转身刚刚坐定,就又有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向他的后背伸
过来。向来反应向来迅速的小太爷,尽然都没能察觉到它的存在。
它就向条小蛇一样,不断的在他的身上攀爬他的爬行方式轻柔
的就像是一个女人的手一样,在他的后背摩挲着。小太爷浑身突然那
叫一个痒,不禁的扭动了一下肩膀。
随即一想不对呀,这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女人呢!必定这地儿可不
是什么花前月下,美女相伴难倒我幻觉未消?还是老子今天惹了女
鬼撞了妖?
他自言自语,在心里为自己壮着胆“这不扯蛋吗,世间哪有什
么鬼妖之流要是真有老子就娶了她。但他又一想:不应该呀,
倒还是刚才那具死尸。
想到这气就不打一处来,随即嘟囔道:“你他妈还有完没完,老
子是挡你发财还是碍你视线了,看你一宿这个折腾。
当小太爷再次回头伸手去推那死尸时,却在身后突然见到一物,
心里是咯噔一下,头皮是瞬间一麻,连毛发都立了起来他借助已到
近前的火光就见身后尽然有条枯骨般的根须,悬在半空呼呼啦啦的
扭动着。这根须的尖部还快速裂开三瓣褪去皮屑,露出钢针一样的尖
刺向着他的脊柱插来。
他看到眼前一幕是大叫一声:“我的妈呀,这是啥鬼东西。
惊叫的同时他是迅速扭身出手,一把就攥住了捅来的尖刺随后
嗖的一下就跳了起来,凌空一脚踹在了近前响马子的胸口上,这生死
时刻他的反应和动作是异常的敏捷。
倒向后方的响马子还以为是炸尸了,把跟在身后的几人也吓了
死,是纷纷的叫嚷着向后退去。
小太爷扯着根须,手腕是猛的一扭撅断了那袭来的尖刺。他借
着火光看到身边的每具尸体后,也是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这些死尸
各个是开膛破肚,内脏也都不翼而飞被掏空敞开的腔子里则是盘结
着大大小小的黑色肉卵。肉卵四下扭动,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存
活着。
11 老树盘骨楼
尸体脊背也是插满了粗细不一的半透明管子,这些管子从外观来
看,好像就是一种植物的根须,正在咕噜咕噜的吸取着尸体里的养分
小太爷也被这些邪门的东西吓得够呛,跃起后就慌慌张张的向内层夹
门窜去。
“他在这里,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几个响马子,没有看到小
太爷背后的事。纷纷拎着刀跳过尸体,向小太爷追了过去。
就在几人快跑到内层夹门时,大门竟然在眼前嘎吱咯吱的动了
来,随即轰的一声响就自行的关上了,是怎么也扯不开。随着大门被
关上,小太爷是彻底的绝望了。此时的他已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
可以说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忍不住的大骂一声:”奶奶的,这这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这么多邪门玩意!
这时就见门下有根须正如狂蛇般翻动着,已经牢牢地把大门给顶
死了。其他的根须则快速仰起头蜕了皮屑露出尖刺直直的向小太
爷插去。
小太爷一见大事不妙,是赶忙转身回跑,刚动几步就被人堵在了
门洞里。八个壮汉见他无处可逃,纷纷贱笑着凑到近前:”你不是很
能跑吗?你现在倒是跑呀早知跑不了还何必瞎折腾,看把大爷我们
给折腾的。“说完挥动着大片刀子,就向小太爷砍来,小太爷无奈只
能在门洞里疯狂的闪转腾挪。
地上一阵刷刷刷的响动,尖刺迅速就到了近前,向着众人率先发
起了攻击。前面的响马子,也被那些翻动的树根给吓了一跳,坡口大
骂道:“妈呀,这什么鬼东西?树根怎么还会动呀喊完便放弃了对
小小太爷的砍杀,纷纷挥动长刀向着植物的尖刺砍去。也只是片刻的
工夫,尖刺就被它们的快刀给砍了个精光。
原本宽大的门洞被九个人一搅动,就显的略微有些狭小。小太
知道在拥挤的空间内,和八个持刀的大汉过招,注定不会有好什么果
子吃。就在他准备要逃时,八个响马子立刻交换了一下眼神,一同出
手向小太爷捅去。
小太爷也反应不慢,借势一蹬墙面,整个人是腾空而起,伸手
勾住门洞得木梁,并用双手在木梁上导了两步。随即就是一个躬身跳
了下来,结结实实蹬在下面人的脸上,并将两人是狠狠的踹翻在地
他十分清楚此地不能就留,更不能跟他们长时间缠斗,是一个健
步就向殿内跑去。响马子们尤其擅长围殴,早已看出了他的意图,
身就向外窜去,再次将他围在了里面。
小太爷知道以一敌六没啥胜算,就是赢了估计也是惨胜,便用
了激将法:“你们这些软蛋是一起上呢,还是像个爷们一样跟我来个
一对一。
响马子里最健硕的人走上前去:“我们只求个发财钱,也没打算
充什么好汉我们还就群殴你了,你能怎么着我们!你要识像,就怪
怪的交出那东西,然后老老实实的跟我们走我到可以考虑少让你受
点皮肉之苦”说完就是一指他脖子上的挂坠。
小太爷看了一眼几人,然后摇头冷笑:”本事不大,野心不小,
这东西是你们能驾驭的了的吗?你要真有种,就自己凭本事过来取。
说完几人哗的一下就围了上来,小太爷也是赶忙的攥紧拳头准备
着防御。
就在这时老黄瓜握着刀挤着眼,从人堆里钻了出来:“大黑熊,
你这样就不地道了,咱们哪能人多欺负人少呢,那这样吧我先打个头
阵。
小太爷侧目看向了老黄瓜,见此人干瘦能口出如此狂言,自是
其万分小心
老黄瓜话音刚落,背后的大黑熊就按计出刀刺向了小太爷的后
心窝。小太爷耳朵一动,一个侧身就躲过了这一刀,但衣服还是被刀
尖划破了,身后微微渗出了一点血渍。
小太爷造人暗算是气愤异常,大吼一声:“一群龟孙,卑鄙的下
贱坯子。”在骂人的同时,右脚是一个点地反身回踢,就听大黑熊下
巴嘎嘣一声脆响,嘴里就流出了血沫子。也不知是他的下巴碎了,
是舌头被意外咬断,反正他叫的那叫一个惨。人也是扔下家伙,捂着
下巴倒在地上翻着跟头打起了滚儿。
小太爷还没收脚,其余四人已经窜到近前,并从多个方向出了刀。
当刀子刺到胸前时,他是一个踢腿脚腕下压,踩到刺过来的刀背,
单脚扭身,后背用力撞向一人。随手将此人用力向人堆一推,随着噗
的一声和一阵惨叫,三把刀齐齐的插了进去。
看到弟兄被自己人活活捅死,三个响马子立刻傻了眼。小太爷回
头望过去,突然发现前面尽然只剩四人。他一想大事不妙,刚刚明明
是五人,现在怎么还少了一个。心里正想着,突然就有一柄短刀顶
了他的后腰上。
对于刀子顶腰这种事,他太清楚了便微微一动试探了下,刀尖
果然立刻就划破了他皮肉小太爷疼的是眉心一皱,知道这回落到人
家手里,已经是没的跑了。于是慢慢转头,就见老黄瓜正用短刀死死
的顶着他的腰,还歪着嘴儿冲他坏笑着:小爷们这会没招了吧,跟
我玩你还嫩了点。
说话间刀子再次用了些力,小太爷现在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叫老黄
瓜了,果真是蔫坏蔫坏的
几人上前立刻扣住小太爷的脉门,还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向后面的刀疤脸喊道:“老大这小子抓到了,但大门被树根给顶住了,
咱们出不去,这可怎么办呀?”
这时突听身后一声惨叫,就见地上打滚的大黑熊,竟被众多的
须缠绕快速的拖向了尸阵大黑熊也顾不上嘴巴的疼痛,在地上是不
断的扭动着呼喊,随着他的反抗挣扎,根须也是越拢越紧,将其直接
吊在了房梁上。
就在这时两条纤细的根须,也飞速的爬了上去它们如小蛇般灵
巧,盘旋着绕到了大黑熊的身后,快速分开三瓣蜕了皮屑露出尖刺
嗖的一声就向大黑熊的脊背猛的刺了进去。
大黑熊吃痛后是嗷的一声尖叫,随即一股股殷红的血液,就顺
根须的内壁就流走了。大黑熊浑身一阵剧烈的颤抖,眼睛也不由的向
上翻起,漏出了完整的眼白。
众响马子看到这样的一番景象,是谁也不敢靠前,更没人肯上
去搭救,只能是傻傻的望着。小太爷看到大黑熊这诡异的死法,也是
不住得干咧嘴,必定他闯荡江湖那么久,也下过不少大大小小的墓
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这么邪门的植物。
随后更可怕的一幕出现了,一条粗大的根须也爬了上去,趁着
黑熊张着嘴,猛的就钻了进去。食道被涨的很粗,还不断的蠕动着
似乎这粗大的根须想要将其穿透一般。
众人看到这样惊悚的场面,不由的喉咙一紧,咽了咽口水:”我
的妈呀,这些树根是在干嘛?难倒这是要成精了呀!
粗大根须在人们的注视和议论中慢慢停了下来,一阵响动后
须内立刻有一股黑色的泥浆在向大黑熊的肚子里灌注着,片刻他的嘴
角就溢出了黑色浓汁。粗大根须完成自己的工序,马上就退了下去
其他根须则迅速提着大黑熊将其向尸阵外运去随着咕咚一声,
黑熊也和其他的尸体一样,盘坐到了圆圈上。
刀疤脸老远看着这一切,才反应过来,飞快的向大殿门口跑着“你
们还傻看什么,赶紧给我把那大门给劈了再不跑大伙就得跟他一个
下场了!
两人押着小太爷,另外几人则快速冲上前去疯狂的砍着顶门的
根须,结果是每砍一下,根须里都会流出大量的血液滴在地上的血
液,立刻蠕动起来,形成了一个个多足虫向众人爬来随着更多血液
的溅出,地上的虫子也是越来越多。
12 蚀骨寒虫
小太爷看着根须里钻出的虫子也是急了,大声喊着:”那根须砍
不得,小心地上的蚀骨寒虫!“这些人那能听他的,还越砍越来劲。
这时一个响马子没留心,钢针般的尖刺立刻就插进了他的大腿。
那人是咕咚一声单膝跪地扭曲着身子就哀嚎起来,整张人脸上瞬间
就失去了血色,还翻起了白眼。随着一阵抽搐,头发和指甲飞速的生
长着,皮肤也立刻脱水变得干瘪黑色尸斑顷刻间就遍布了全身。
体也是一眨眼的工夫就佝偻起来。咣当一声后,人就如同一具干尸倒
在了地上。
这死法太过诡异,一点也不比人家大黑熊强多少。小太爷三人
到这番景象也是吓的不轻,已然是迈不开步子,甚至都忘记了逃跑
一只黝黑的蚀骨寒虫,则悄悄的爬上了押解小太爷那人的脚上,
并浑身冒着寒气在靴子上四处游走。它走到哪里,哪里就瞬间结了霜
雪。虫子蠕动着慢慢爬上了裤子张开夹子般的口器向其大腿上狠
狠咬了下去
一声尖叫后,小太爷和拿着火把的响马子,立刻向此人望了过去。
蚀骨寒虫受到那人的拍打一下就将脑袋插进了肉里,扭动着身体以
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钻进了皮下。
随即此人身体各种扭曲,发出了刺耳的怪叫在剧痛之下他立刻
撒开了小太爷。忙握紧刀子撸起裤管,向那创口挖去。但为时已晚
皮肤下已经生出多个凸起并向全身扩散开来。顷刻间整个人身体变
的黝黑,腹腔内也开始了剧烈的抖动,似乎身上的血液都已被吸食殆
尽,人立刻倒在地上,周身长出了菌丝血耳。
那人倒地的刹那,意外的触碰到了小太爷的手臂,这股子寒气
即就向小太爷的身上蔓延开来,菌丝血耳也在顺着两人的手臂飞速的
攀爬着。
拿着火把抓着小太爷的人,对此物也是极度恐惧立刻就撒了手,
就像是生怕会传染给自己一般。当然这一切也都发生在这短短的一
瞬间。
其他响马子看到这番景象慌忙的向后退去,已经跑到近前的刀
脸,也不得不及时的停住了脚步调头向大殿里跑去这时就听到大
殿内,所有坐着的尸体纷纷倒地,腹腔内几乎同时发出了噼噼啪啪的
炸响,就犹如要诈尸一般
众人在躲避中经过那些尸体时,就发现尸体腹腔内的肉卵在以
极快的速度噼里啪啦的破裂着。肉卵破裂血样粘液纷纷流出,里面随
即就爬出了大量黑色多足虫。它们扭动着身体,甩脱着包裹身体的粘
液,快速向众人集结着。它们所经过的每一个地方,立刻泛起了层层
寒霜。
小太爷得以解脱,是赶忙扯过长袍,用力撸着手臂上的菌丝血耳。
这时忽听头上发出微微响动,立刻抬眼望去,就见众多得蚀骨寒虫纷
纷的从门洞上跳下,向着自己的面门扑来。
他急忙扭头闪身,顷刻间蚀骨寒虫纷纷掉地,他向下只瞟了一眼,
就发现见地上也是爬满了黑色小虫。小太爷急忙跳脚向后退去,确发
现脚下的根须也都开始扭动起来,还纷纷向墙上爬去,暴力的穿破了
顶上的格栅
只是眨眼的工夫,根须便将外面吊着的死尸给拖了进来,像对
大黑熊一般如法炮制,还将几人码在了尸阵的边缘。
远处再次发出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动,老黄瓜看到后高声喊着:“这
不是大眼贼儿和二老歪吗?俩人不是早就死了吗?”话音刚落几条手
臂粗细的根须,就将大眼贼儿和二老歪也拖了进来。两人被缠绕的紧
紧崩崩,只露出个脑袋来。在拖动中两人也是吓得不轻不断的打着
牙巴骨。当大眼贼儿见到刀疤脸后,就像见到了救世主一样,突然带
着哭腔喊道:“老大你快救救我,我还不想死!这次要是能回去,我
就把存的银子都给你还不成吗。
刀疤脸看着两人,看着那要人命的根须,跳着脚喊:“去你奶奶
的,我都自身难保。就你俩藏得那点银子老子早就找到替你们花完
了。
听到这话,大眼贼儿和二老歪也是绝望了,二老歪一摇头突然
笑道:“刀疤子你个挨千刀的,你就等着绝种吧!虎蛋那是我儿子,
春妞我俩五年前就好上了。你不在寨子时,我每天晚上都去找她。
随后二老歪像疯了一样狂笑着,同时还唱了起来:刀疤子脸二
尺长,克死爹来逼死娘。抢个媳妇没洞房,绿帽子摊了一大床。”听
到二老歪胯声胯调的唱着刀疤脸气的满脸通红。抢过身旁小弟的刀
冲着二老歪就甩了过去。
噗的一声,大眼贼儿嘴角里吐出了鲜血,身体被长刀给扎了对穿。
即使大眼贼儿死在眼前,也依然止不住二老歪的狂笑。刀疤脸没办法
只能边躲着虫子,边在地上跺着脚。
没大多会大眼贼儿和二老歪就被倒吊在了木梁上,根须们纷纷
动着皮屑,几十把刀子样的倒刺就立了起来随着根须从两人身上掠
过,皮肉就迅速从骨头上剥离了下来。二老歪像是不怕疼一样,狂笑
着断了气。两个被刮的干干净净的残骸,也咕咚一声就从房梁上掉了
下来。
黝黑铮亮的蚀骨寒虫,争抢着向碎肉爬去,就像到了开饭的时
一样。下面望着的众人,也是不禁的龇牙咧嘴:”他妈的这也实在是
太血腥了吧,就是那食人的地狱也不过如此。
虫子向一起聚去,势必要经过小太爷这,他是忙不跌一个助跑,
踩着紫衣尸体的脑袋就向大殿中央冲去由于他的用力踩踏,脚下的
尸体是噼噼啪啪的响动着
刀疤脸几人被蚀骨寒虫围在里面,只能是慌乱的拿东西乱砸着。
一只蚀骨寒虫抢先爬到了响马胡七的脚前,胡七看到后抬起脚来恶狠
狠的踩了过去,脚下是咕哧一声皮靴就冒烟结起了霜雪。胡七一声
大叫赶忙抬腿脱鞋,结果脚心处已经是结起了大片的冰碴。
其他的虫子也像收到消息一样,全都向响马子爬去。响马们连连
后退,虫子的包围圈也是越来越小,令几人时是无路可退。
刀疤脸想都没想伸手就拉过了胡七,将其一脚蹬翻在地。胡七
没来的急反应,几人就踩着他已经跳了过去。胡七尖叫着站了起来
五官也都钻进了虫子,浑身上下也是爬的满满当当的,并快速向皮肉
里钻去。
胡七挣扎着怒吼着,嘴里不时喷出大量的虫子并挥动着手臂向
几个响马抱去。刀疤脸也是吓了一跳,急忙后退,抢过别人的家伙
回头一刀就捅向了胡七。那长长的刀刃立刻就起了霜雪并向刀柄扩
散开来,刀疤脸一见大事不妙,是迅速撒手连刀都不要了。
胡七痛苦的扭动着身体,虫子随着他的动作四处飞溅,响马子们
是慌乱的四下躲闪,生怕把虫子甩到身上。咕咚一声胡七都没叫上第
二声,就倒在了地上彻底的被虫子吞噬了。
小太爷见这刀疤脸还真是心狠手辣,自己的弟兄都不待放过的,
令带过兄弟一同上阵的小太爷,浑身不自在起来。
刀疤脸见这场面,也是受到了强烈的刺激,抡着板刀披头散发
向众弟兄发号着施令:“给我干掉这家伙,要不是追他哪能被困这里,
就是死也的拉他做那垫背的。
远处的小爷也急了,隔空对骂道:娘了个腿的刀疤脸,这你也
能赖到我身上,要落到
吗?”说着两人就从地上找东西,向着对方扔去。
13 杀生成魔
众人刚刚看到他那股残忍劲,哪还有人敢慢上半分,纷纷拎着匕
首和长刀,向小太爷追去。小太爷慌不择路,直接就冲着尸阵中央
巨大的石头祭台跑去,人还没到跟前就被几个响马子给围了起来。
刀疤脸被形势逼红了眼,死死的瞪着小太爷:“这回看你还能往
哪里跑,今天咱俩不决出个胜负,就谁也别想离开这鬼地方。
小太爷看了一下刀疤脸,然后又环视了一下四周,见那些虫子
土丘一般,翻涌着啃食着尸体,外侧的根须似乎也变的更加活跃。
是对刀疤脸说:“现在这种情况,有可能谁也逃不出去,分了胜负又
有何用!
刀疤脸随即以十分奇怪的方式冷笑道:“我曾经是这关东最帅的
刀客,自挨徐老六一刀毁了容,我一直苦练刀法,八年后我才报了大
仇,灭了徐老六一家三十八口。我发誓我的身上再也不会挨上一刀
见天在跟你交手时,我发现尽然还有人能够威胁到我。你要知道凡是
让我没有安全感的,我都不会让他活着离开我面前的!他表情抽搐
手指头在空中抓挠着,开始歇斯底里起来。喊的话也都破了音,似乎
有些癫狂的症状。
小太爷原本还想着如果两人合力突围,可能还有着一丝存活的希
望,现在一看这人已是油盐不进,自此也就放弃了这一想法。
就在两人僵持时,老黄瓜突然说话了:“老大我觉得咱们的公平
决斗,还是扔给他一把刀吧。说完便将攥着刀的手向小太爷一扬,
小太爷正要跃起接刀,才发现这是一个假动作。
此时的刀疤脸是一个助跑跳起,挥刀就向小太爷得脑袋劈去。
太爷忽听头顶疾风,一个仰头扭身侧闪,身子避了过去,但他的衣袖
是嘶的一声被板刀划破,手臂感觉一凉一股鲜血就顺着手指流了下来。
小太爷还没站定,就已经骂出了口“你们这伙人还真他娘的卑
鄙,亏你一身好功夫,用的却全是下三滥的招式。
刀疤脸并未反驳,而是出口冷言道“嘿嘿,只要是能杀人的法
子,那就是好招数。随即是一个侧滚起身半跪,横刀扫向了小太爷
的膝盖。愤怒的小太爷一个众神压顶,在外加一个千斤坠,踩在了宽
大的刀面上,并将其板刀死死的压在地面上。
另一只脚则快速踢起,冲着刀疤脸的下巴而来。半跪的刀疤脸听
到风声,急忙仰头斜身,躲过了那致命的一脚。
啪的一声响,小太爷的脚则结结实实的踢在了刀疤脸的左肩上。
刀疤脸哎呀一声大叫,左手就垂了下来,显然是左手的肩膀轴子被卸
了下来。
小太爷有些心急,想要快速结束这场无畏的战斗。就在他曲臂
肘使出《措手挑金龙这一大招,准备卸了刀疤脸的后锥骨,给它以
致命一击时刀疤脸尽然咯噔一下就低下了头,似乎是放弃了最后的
挣扎。
响马们看到刀疤脸这个动作,知道他大势已去,纷纷寻找着没有
虫子和根须的地方,向外突围着。
就在这时刀疤脸突然一口咬掉了胸前的扣子,嚼了两下就咽了下
去。义和团里有在扣子上涂鸡肠草的习惯,只要是活着落到清廷手里
谁也不想受那满清十大酷刑之苦,一般都会选择吞扣自杀。
小太爷看到这一幕,就想到了自己的弟兄们,他开始犹豫了,
道此人也是我义和团的门人,也就是这一想法,让他的手肘没有落下。
刀疤脸低着头突然哈哈哈的狂笑起来,并大吼一声“去死吧你!
他浑身肌肉骤起,爆发了蛮力,猛的将刀从小太爷脚下提起,向着他
的腹部就捅了过去。这一下出乎小太爷的意料,急忙扭腰快速向后退
去,由于动作幅度太大人还险些摔倒。
刀疤脸手腕翻转板刀横抹,出刀也是疾风暴雨一般。小太爷一看
大事不妙,已经来不及躲闪,只能是双手合一迎刀而上使出了双龙
吞舟这一险招。
要知道这一刀的力量,早已超出了一人所能突破的极限,小太
双掌则直接被硬怼的脱了力。情急之下他只能是顺势向前猛窜一步
面对面的贴向了刀疤脸。
这是他多年作战总结出了的,躲不掉时只能贴身近战,让对方难
以发挥全力
小太爷即使这样,一刀还是抹在了侧腰上,鲜血瞬间就流了下来。
刀疤脸从来没有跟对手贴的这么近过,是下意识向后闪了一步。
也就这一步给小太爷创造了机会,立刻一个转身回踢,嘭的一声一脚
就窝在了刀疤脸的脖子上
刀疤脸脖子狠狠挨了一脚,随即侧滚了一下又站了起来。他满
狞笑,伸着舌头舔食刀刃上的血渍,狰狞的表情就像那守门石像一样
小太爷唰的一下撕破上衣将其盘在腰上,用力绷紧止住腰上的流血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刀疤脸血红的眼睛变的幽绿起来。咧着满是
鲜血的嘴,恶鬼一样扭曲着四肢,原本已经无力下垂的左手也舞动了
起来。他的动作已经不再是人类该有的,越发的和石像对应起来。
太爷见这家伙不知道是他妈的疯了,还是中邪了,尽然不管不顾的向
自己扑了过来。
小太爷怒火中烧:“妈的,老子跟你杠上了。但他又感受到这一
扑的力量,实在太不寻常,猛的向后一仰,躲过它那捅过来的一刀
随即盘腿屈膝来了个兔子蹬鹰,砰的一声一脚重重的踹在了刀疤脸
的胸口上,将其横着给蹬了回去。
此时恰巧跑掉的老黄瓜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着急的对两人喊道:
“别他妈的打了,木楼已被老树根给缠住了,现在咱们谁也出不去了
老黄瓜蹲在地上不断的导着气,应该是受到了惊吓,费了很大劲才逃
回来的。
话音刚落刀疤脸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就去抓老黄瓜。老黄瓜不
是一般人,那都是人精来的,地上一滚就溜走了。旁边的另外一个响
马子,可就没那么好运了,直接被抓住后甩向了小太爷。
小太爷怎么也没想到,大活人就像一只小鸡仔一样给扔了过来,
自己还被砸了个正着。
刀疤脸一声诡异的狞笑,就准备向小太爷窜去。这时就听它的后
“噗”的一声,一把长长的匕首捅了进去。“死到临头还有完没完
你们他妈的活够了,我还不想死呢。”老黄瓜歇斯底里的大喊着
剩下的几个响马子立刻傻了眼,心想:”我靠,这老黄瓜是他妈
疯了吗,尽然敢捅自己的老大。
老黄瓜觉得大事不妙转身要逃,步子还没迈出,眼睛就是一直。
刀疤脸扭曲着丑脸,仰天大笑着,就给老黄瓜来了个腰斩。
老黄瓜倒在地上痛苦的说着:“还,还是没有躲过。”说完这句
头一摆就彻底死掉了。
刀疤脸捂着血窟窿晃了晃身子,眼睛里的幽绿也褪去了不少,
用刀指着老黄瓜,嘴里咕哝着“那老道说我早晚会死在你手里,我还
不信,看来还真是天命难违呀!”他冷笑一声也张了过去。
这刀疤脸即使死了,也要倒向老黄瓜,板刀再一次就扎向了老黄
瓜的胸口。
小太爷推起响马子迅速站了起来,正好就看到了眼前这互相残杀
的一幕。大家听我的指挥,赶紧向外突围,再晚就来不及了!他挥
手指挥着傻傻站在地上的三个人。
当四人准备全力向外突围时,有只手突然伸出就抓住了小太爷
脚腕子。小太爷向后猛的一翻,挣脱了地上的那只大手,当他看到地
上的刀疤脸时,立刻吸了口冷气。
不知啥时候,那些植物根须,已经游走到近前。三条小蛇般的根
须,已经分了三瓣,露出尖刺就像蝎子尾钩一般,甩动了一下后,
狠狠的刺进去了刀疤脸的后脊。
14 生人供死祭
噗噗噗三下连响,刀疤脸立刻两眼一翻白,浑身剧烈的扭动起来,
似乎是抽筋扒皮一样的痛苦。
小太爷看了一眼,无奈无奈的摇了摇头:“早知道这样死,又何
必太执着。
他正要迈步向前,三人举着的火把突然就暗了下来,还慢慢的泛
起了绿光,火焰除了变的细长扭曲外,还有些飘忽不定,甚至是脱离
了火把。几人疑惑的注视着火焰,不知这是怎么回事是大气都不敢
喘上一下。
他这些年为充军饷,也没少盗了墓,邪门的事也算没少见,对这
火光的变化,他还是多少有一些了解的。但让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
天下还有这等的邪事。
就在他瞎寻思时,刀疤脸的尸体突然就直挺挺的立了起来它背
后的根须依然不断的摆动着向里面注射着黑色的汁液也只是片刻的
工夫,刀疤脸的尸体就膨胀起来,体量也变大了不少,四肢开始翻转,
连五官也跟着走了位,浑身上下还长出了如同毛发般的根须,个别还
越长越长。才多大一会就没了人样冷眼一看还有些像个大号的人参
小太爷虽然见过不少邪物,但也没见过这样的阵势,不由的向后
退着,他心中也是一阵焦急:”这到底是怎么啦,这人怎么又出了什
么幺蛾子。
三个响马子看到刀疤脸有这样的变化,也慌了神,全都打起了
嗦:“老老老大,我们还是跟着混,您就放我仨吧,是们三
不是玩意。”说着三人就跪了下去,疯狂的磕着头,还狂扇着自己嘴
巴子。
刀疤脸没有做出回应,而是张着满是利齿的大嘴,向小太爷狂
起来,发出的更是如野牛般的怪叫,简直就不是一个人类能够发出的
声音。
小太爷见到刀疤脸的变化,正准备绕过他向外逃去。谁知刀疤脸
突然甩起粗大的根须,啪的一下向小太爷抽去。同时一群蚀骨寒虫也
都突然张开口器,向着他的脚背咬去小太爷额头冷汗哗的一下渗出
赶忙迅速抖脚。
就在这关键时刻,嘭的一声闷响,小太爷被抽中,人一个跟头
被拍出去了很远,同时他的脚上还泛起了大片的寒霜
随即身后摩擦声响起,刀疤脸双脚离地,根须像章鱼驱动着他向
前行进,并伸出一条条的根须向小太爷的脚腕子抓去
小太爷见打不过了,赶忙猛的跃起,拖着一条伤腿就向大殿的
央跑去。没出几步就听嘭的一声闷响,脑袋撞在了一样东西上。
小太爷被撞的七荤八素,眼前都冒出了金星。他捂着流血的脑袋,
随手打着了火折子,有了光亮才完全看清,面前尽然是一块高大的石
碑。碑上赫然书写:“素莲法坛乃禁地,擅闯者万劫不复。
他看着石碑后的双层圆形石台,看着那些奇形怪状的邪物石像,
还有那无数的招魂幡子。他立刻就明白过来,暗自骂道:“妈了个巴
子,难倒我这稀里糊涂的干到了人家白莲教的地界儿
他曾经听狗头军师王道爷说过白莲教的事,白莲教早期叫素莲教,
是个很邪门的组织。也是一个神神鬼鬼,迷惑众生的组织。起初名号
打的响,不少穷人都参与了进去。当年也有一夺天下的机会,但这组
织也是越玩越邪跑偏了。他一想眼前发生的一切,这白莲教还果然是
名不虚传都无需验证。
正想着后面声声响动,刀疤脸伸出的根须已经就来到了近前。
太爷十分清楚,自己有伤在身,跟刀疤硬拼已是毫无胜算。但现在向
后已经没有退路,向前也是一片未知,这可如何是好
一面是来自地狱的刀疤脸,一面是块恐吓的石碑,不用想都能
出选择。小太爷随即骂道:“去他奶奶的,一个大活人还能让一块石
碑给吓死!”说着就起身就向法坛上跑去,在经过石碑时它短暂的停
顿了一下,最终还是咬牙冲了进去。
刀疤脸没有跟进,而是在石碑前停了下来,不住的在外面渡着
子吼叫着。看到刀疤脸没有跟进小太爷庆幸的心里突然就有了些
许的忧虑。
当他冲了上去抬眼一看,发现前方果然就是白莲教设置的法坛,
还是元朝中期白莲教在此地秘密设置的老母重生坛。尤其是巨大的无
生老母石像前,尽然还坐着一尊传说中的白莲圣姑。只是这白莲圣姑
满身漆黑,两眼微闭摆着个观音坐莲的姿势。动作也是极为形象,
掐着佛指,掌中还托着一株噬血灵花。
这噬血灵花盘根错结,部分根须钻入祭台的石缝,另一部分根
则盘在了祭台之上。有不少的粗大根须向台下伸去,伸向了密密麻麻
的尸阵。更多细小的根须如管子一样,插到紫衣尸体的后背上。
狗头军师王道爷讲过它们的创教,繁盛和消亡还叫他从中总结
经验吸取教训,免了步了她们的后尘。他还提过这邪派被元军剿灭后
到明朝时众多遗教徒还想通过邪术复活白莲圣姑。
想复活一个人,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不是药到病除的事。得用
非人的邪术需要众多的素尸引子和妖邪内丹,还的用百十年的时间
来促成。为了争取时间,他们布置了众多的无相骨楼和素莲法坛,
转移大明锦衣卫的注意。至于那个是真,哪个是假至今谁都说不清
小太爷看着那石像般的白莲圣姑才醒悟过来:“奶奶的,原来这
里哪是什么宫殿,分明就是一个活人供养的噬血祭坛,还是那种邪教
组织用来害人的妖楼。”那知道自己却意外的逃跑躲到这里,现在看
来这一课上的也是够深刻,必定弄不好自己就有可能会死在这里。
就在小太爷犹豫时,楼里仅剩的三个活人也都神经错乱了各个
垂眉立目手握长刀,恶狠狠的向小太爷追去。满地的蚀骨寒虫,也被
这些活人气息撩拨的蠢蠢欲动,它们也都翻涌着如同大浪一样向小太
爷冲来。
小太爷看到后也是一个哆嗦,忙向后退去。虫浪刚一到石碑就
然停了下来像是触碰到了不可逾越的高墙,并在附近疯狂的打着转
似乎这里就是它们的活动禁区。
也就是他那下意识的往后一退,尽然被祭台上的灵花根须给绊倒
了,匍匐在第一层石台的根须瞬间骤起,如狂蛇一般扭动这交织穿梭
形成一面藤墙。
四条手腕粗的根须赶忙从不同的方向爬来,向小太爷靠去。小太
爷一看大事不妙,现在是前有藤后有虫,不是被虫吃就是被藤吸,
来是我命要休矣。
四条根须如凶蟒一般,瞬间就对他发动了攻击。他有心躲闪已是
力不从心,冻伤的脚更是不听使唤。力有不及也的躲闪随即起身猛
的向前一张,想要钻过那根须形成的藤墙。
但天不随人愿,脑袋刚刚钻过身体却被卡住了,那四条粗大的根
须也是着急了,是玩着命的将他向外拖
小太爷很明白,你越是不让我进的地方,也就证明越有问题。
是他就耍起赖来,扣住顶层台阶和藤墙给你来个死活都不撒手。
这些根须见小太爷耍起了赖皮,纷纷蜕掉皮屑,亮出了刀片般的
倒刺。小太爷一见倒刺立起,是一闭眼想到,这回真的完蛋了,非的
跟二老歪他们一样被刮成肉片不可:”死去的兄弟们,我这就下去陪
你们,这身皮肉马上就没了,希望你们还能认的出我来不行咱们十
八年后再接着造反,打出一片新的天地。随即他就感觉到全身一阵
刺痛,每一块勒着肉的地方都流出了血,这倒刺也是越挖越深。
15 灵花生妖果
突然后背一阵灼热,就像是有一锅开水浇到了后背,同时还有东
西在背上游走,如同九条泥鳅在身上蠕动也不知道为什么根须触碰
到后背时,尽然变的躲躲闪闪起来。
小太爷忽然想到,有次义和团兄弟们起大丘充军饷,着了墓主的
道,可以说是九死一生的从大墓里爬出。当时自己昏迷了好几天,
是狗头军师王道爷在自己后背刺了“九龙透杀阵”才醒过来的。
醒后这事过了,九龙透杀阵也就不见了。小太爷心想这狗头军师
牛鼻子老道还是有些本事的,要不是王道爷这不靠谱的家伙,非要去
什么尼姑庵见他那青梅竹马的小师妹,自己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败下阵
来。想到这小太爷还特别的惦念起王道爷不禁感叹一对好搭档还真
是生不逢时
又一想后背是没问题了,可前胸和屁股还疼呀,既然你们躲着我
的后背,那我也别斯文了,立刻就地打起了滚。
要说是小孩地上打滚还有点观赏性,拎着瓜子板凳能看一天。
大老爷们打滚就真没什么看头了,必定是跟头流星还龇牙利嘴。小太
爷的打滚方式很简单,就是感觉哪疼就往哪里滚,原来王道爷教他的
功夫套路,一下子就给忘得个干干净净
也就这笨办法,还生生的把根须给碾松了。他趁根须无力时,
个跟头连滚带爬就翻进了顶层的石台阶上。
这阵子折腾命已经是没了大半条,是身无半点力,气若游丝时。
小太爷浑身是伤还处处流血,爬在地上无力的残喘着,眼睛死死的蹬
着地上的根须。
此时地上的根须也和别的是大不相同,似乎还都有些腊质半透明,
就像是人的肠子一样,里面还不断的有血液在流动。
看来这些树根一直在拿这些尸体作肥料,尤其是刚刚吸食了几个
活人后,也变的异常活跃,在触碰后还会扭动,连地面都被其擦出了
声响。
“咚咚咚”不对这声音不是根须敲出的,小太爷趴在地上感受到
了祭台下的股股寒气,才发现祭台的地面尽然是由寒冰做成的。他赶
忙侧耳贴地倾听,这才知道响声尽然是从这祭台之下发出的。
他赶紧拨开透明根须,用手指敲了敲,地下立刻就发出了一阵闷
响。见这祭台的下面是空的,他兴奋起来多少又看到了些许生机。
推开上面的霜雪,就见祭台下尽是一个结了冰的巨大血池小太
爷看着里面殷红的血液,是彻彻底底的绝望了,难倒自己就要困死在
这里了吗?
他傻傻的看着血池,看着根须还在不断的将血液注入进来心中
打了鼓,不禁猜测起来:“奇了个怪了,这邪花将这么多血液导入
池,到底是要干嘛?”他尽量让自己冷静,让大脑活跃起来去思考
就在这时突然有只纤细的手从血池里伸了出来,扣在冰壳上
乎是在找个可以抓的地方小太爷见到这样的场景,也是一阵头皮发
麻,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血液再一次搅动起来,哗啦一声后,尽然
从血池中探出了一张异常美丽的面孔。
血液中尽然钻出来一个女子,看到这些小太爷也懵了“这到底
是怎么回事老天爷不对是作者你开什么玩笑,这里怎么还弄出了个
女人。虽然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但我他妈都快死了,你才给我整个女
主出来。你这样搞,我还怎么好意思死
女子妖媚冷艳皮肤也是晶莹剔透,表情惊恐时也是十分的惹人怜
爱,简直和勾魂图里轻浮女子有着天壤之别。随即一想:“不对,这
不正是婆娑引魂图里的女子吗?”但在定睛一看女子的面容又变了
这不是自己的老搭档小妮子甄颜子吗。
小太爷有些恍惚,难倒自己今天要死了吗?不是有这么一说,
在死前都会出现回光返照会回想到一些过去的事,会遇到一些奇怪
的事,还会产生一些诡异的幻觉小太爷甩了甩头,看清眼前的女子
感慨道:“老天爷!你对我还真是不薄,都这时候了还在忽悠我,给
我搞出这么多幻觉来。唉,人间真要有此等尤物就好了能与此女子
长相厮守,就是给老子个皇帝也不换呀
就在小太爷认为自己出现幻觉时,身下再次传来了“咚咚咚,
咚咚”的敲击声。急促的敲击瞬间将小太爷带回了现实。女子在冰壳
下很是惊慌,似乎正有什么东西在侵害着她,表情也是异常的痛苦
随着血池中有大量的根须探出,女子被慢慢向下拖去。她只能再次无
助的拍打着冰壳,向小太爷焦急的求助着。
这时身后突然传出了一阵凄惨的叫声,三个追过来的响马子,
被蚀骨寒虫爬了满身,他们挥舞着长刀和匕首向前迈着步,刚走上了
一级石台便倒在了小太爷的脚下,倒在了虫子堆里。
小太爷急忙收腿,生怕再沾上这邪门的虫子这些虫子到了石台
后,是异常的老实,向死了一样保持着不动。众多根须却突然动了
来,纷纷亮出尖刺刺向三人的脊背,并提了起来向祭台送去。
根须从人体快速吸食着带有冰碴的血液,血液又不断得根须输送
到血池内。随着血池内血量大增里面的女子也越发的痛苦。即使再
漂亮的脸庞,也会因为这种痛苦而扭曲
实在无法忍受煎熬的小太爷,起身向白莲圣姑冲了过去,随手
起了旁边的青铜烛台。在他手握烛台的一瞬间,白莲圣姑手中的噬血
灵花,突然间就刷刷刷的展开层层的花瓣绽放了,还以极快的速度结
出了一颗通体黑色,闪着璀璨光芒的灵花妖果。灵花妖果极为邪门
彷若冰魄中的胎儿一般,甚至能隐隐约约看到脐带里流淌的黑血。
随着根须内血液的流转,白莲圣姑的身体,也在一点点的恢复
生人血色。就在小太爷被这一现象惊的目瞪口呆时,如石像一般的白
莲圣姑,嘴巴突然就撅了起来,还慢慢的低头向那灵花妖果吸去。
随着灵花妖果一点点的升起,并向她的口中慢慢飘去。他终于知
道是怎么回事了,原来那些遗教徒是想通过血液供养噬血灵花,然后
让白莲圣姑吞食灵花妖果来得以重生。
“妈的你个老妖婆,用这样非人的邪术害人,还想复活再生!
的美!”小太爷嘀咕着,心里生出了无限厌恶,伸手就去抓那灵花妖
果。
就在要抓到的瞬间,就感觉脊背一凉,三根尖刺蹭蹭蹭的插入了
他的后背。随后浑身就是一阵剧痛,立刻被根须给提了起来。愤怒的
小太爷,忍着剧痛向前就是猛的一耸,扑到了白莲圣姑身上。
抢在白莲圣姑的前面,一口将黑色的灵花妖果给吞进了口中。
见根须裹挟着自己,要将自己往白莲圣姑的嘴边送去,心中一想:“我
的天呀,不会是要嘴对嘴的往外吸吧。
想到这时一股浓烈的腐尸气扑面而来,啪的一声两人的嘴就对到
了一起,同时一股陈年的恶臭和一条滑腻腻的舌头就伸进了他的嘴里
小太爷无奈只能是眼角衔泪猛一仰脖子,就把灵花妖果给咽了进去
小太爷身中寒毒,还被邪花给刺中又被抽出了那么的血液,
今又吞下了这灵花妖果。自知今天怎么躲不过这一劫,于是猛的一口
咬断了白莲圣姑的舌头,发出了视死如归的狂笑。
16 百魔之首
随着他对灵花妖果的吞入,这噬血灵花也变的异常暴躁,迅速
小太爷提起疯狂四下乱怼着。一阵猛烈的发泄后,才将其拍在了祭
台上,脸是紧紧的贴着那寒冰血池就这样两个陌生人一个被折腾
的奄奄一息的男人和一个在血池中痛苦不堪的女人,隔着那厚厚的冰
壳无助的对视相望着。
小太爷孤身一人自是了无牵挂,没想到自己临死,还能遇如此
丽的女子,陪同自己共赴黄泉,也算今生死而无感,便主动伸手去抚
摸那冰壳下的身影。血池中的女子也似知自己大限将至,伸手去触摸
冰壳之上的小太爷。小太爷和女子的血液也在不断被噬血灵花的根须
吸食着输送着。
血被吸食过量,小太爷眼中已有些模糊。但在女子的痛苦抽痛中,
他突然瞪大眼睛猛的窜起用尽全身力气挥动蜡台向着冰面重重的砸
了过去。
嘭的一声闷响冰粒乱飞,小太爷虎口被震的痛麻无比。没想如此
全力一击,也只是在寒冰上砸了个白点
这突然的举动,却惊动了噬血灵花灵花摆动了一下,几条盘在
石台上的根须,立刻将小太爷缠住还紧紧的拢住了脖子小太爷被
扯的十分痛苦,只能是张着嘴苦苦的哀嚎着。
另外两条透明根须立刻从石缝中拔出,扭动着来到近前。一条
上了小太爷的脸,向嘴钻去,另外一条则爬向了裤管
小太爷一看大事不妙,这两条邪物是想要伸进身体里扣出那灵
妖果。他急忙闭嘴并收缩肛门。但此时腹中却是翻江倒海,一股洪流
更是在胃肠里乱窜,就如同要拉肚子一般,浑身上下更是疼痛难忍燥
热难耐。
痛苦中小太爷眼含泪花,用头猛烈的撞击着地面翻滚挣扎着,
条粗大的根须俨然要控制不住他。这时血池下的女子又是一阵疯狂的
敲击,小太爷受到刺激手臂肌肉暴起,挣脱了缠住他手的根须,再次
挥着烛台,猛的向寒冰凿了过去。
“轰”的一声巨响,大块的冰屑四处乱飞这如铁似钢的寒冰血
池,尽被砸出了一道闪电般的裂痕。
随着招魂幡子们的陆续转动,法坛周围的石像立刻发出一种诡
的叫声,仿佛像是那万佛在同时诵经一般。这声是慈悲中透着杀机
杀机中又透着邪恶,让小太爷不由的流着眼泪而又癫狂的发笑。
也就是这声音的响起,众多根须纷纷从石缝中拔出,带出了大量
的石块,那些被卡住的根须则生生挣断
随即一副生人模样的白莲圣姑,突然凌空而起。一头长发和一身
米白色纱衣在呼啸的强风中剧烈的抖动着。随着它上身的离地,
太爷才发现这老巫婆的下半身竟然就是那邪恶的噬血灵花。随即小太
爷就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禁喊道:“我的个妈呀,怎么连你也都动起
来了。
白莲圣姑虽然出现,但并未睁开双眼,似乎这是它对凡人的一种
不屑。灵花根须们支撑着它的身体,几乎是以一种天神下凡的方式朝
小太爷靠去这种居高临下的逼近,让小太爷有着从未有过的压迫感
白莲圣姑也只是微微动了一下头,众多根须便快速褪掉皮屑露出
尖刺,向小太爷的身体刺了进去小太爷嗷的一声大叫嘴里就涌出
了血沫子。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人家这是要准备抛开他的肚子来取
那东西了。
于是他猛的一咬牙,趁着最后的机会,挥动烛台给这寒冰血池以
最猛烈的一击。嘭的一声后就是轰隆一阵巨响,冰面一阵剧烈抖动就
系列哗啦的塌陷了下去,直接就被震出了一个大窟窿。在巨大的惯性
下,小太爷也跟着掉进了血池之中,身上缠绕的众多根须也纷纷噼里
啪嚓的崩断
这所有的一切发生的是那么大快,以至于让白莲圣姑都没有料到。
如生人般的白莲圣姑,似乎也着了急,猛的睁开了眼,迸射出了翠绿
色的光芒。它大嘴一张露出满嘴细密的尖牙,扭头对着石碑外,嗷的
一声发出了那最为恐怖的一声咆哮。整个骨楼之中,到处都在回荡着
它那可怕的叫声。
殿内的经幡纸符也腾的一下就烧了起来,随即被那摧枯拉朽的强
风给摧毁,周边的石像纷纷七里咔嚓的震碎殿内的虫子们则被这声
波气浪给刮出去了很远。止步于石碑前的刀疤脸,也被这叫声给逼的
是连连的后退。
身下的根须顶着白莲圣姑,在血池上来回渡步,似乎想下这血池,
但又有所顾虑。只能是扭动着身体,伸展着上肢躁动着。
小太爷解脱后立刻向血池深处游去,触摸中发现血池内尽然绳
错落,布满了根须绒毛,每游一段都是无比的艰难。他弓身解着脚上
的根须绒毛时,忽感身体一侧水流扰动,他急忙调转身体避向一侧
一阵唰唰响后,透明根须全都刺了个空插在了石壁上
随着小太爷的继续前游,他摸到了一样绵软的东西,手上立刻传
来一阵麻痒,心里立刻就是躁动:“这这这好像是一个女人的身体,
她怎么还没有穿衣服。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就是那女子了。
小太爷惊慌中收回了手,却意外的触碰到了女子身体上的大量根
须,这些根须有粗有细,似乎都插在那女子的身体上
小太爷一想不好,女子也在被吸食着血液,他猛的游了上去在
子的身上摸索着,并快速绕到她的身后,用力拔着女子脊背上的两条
根须。哪知尖刺就像长在身上一样根本拔不下来。在触摸中他发现
尖刺旁边有着众多的绒毛牢牢的扣再肉里。于是他手脚齐上,终于
将女子背上的尖刺给拔了下来。
也就是尖刺的拔出,白莲圣姑在血池外就是一声惨叫,似乎被人
剁了手指一般。她面部抽搐着狂吼了一声台下四条带刺根须像收到
命令一样,唯唯诺诺的伸了上来,并一点点向寒冰血池里探去。
他从来没有如此放肆的在一个女子身上乱摸,心中不时产生着罪
恶感。但现在这样的情况,哪还有什么选择的呢。他的手在女子身上
游走着,突然摸到一物令心中也是一惊。他发现在女子的手脚掌上
也分别插着一条长长的根须尖刺。
小太爷吞掉口中最后一点空气,奋力的拔着女子双脚的尖刺,
着手上脱力尖刺被拔了出来。这时女子的头开始一阵剧烈的抽搐,
体的抖动也变的更加剧烈起来。也就在尖刺的拔出时,白莲圣姑的身
上立刻显现出了大片的如花瓣状的尸斑
白莲圣姑异常愤怒,她与女子身体相连的三条透明根须,也加
了血液的吸食速度。
小太爷翻身到女子身前时,口中空气已严重不足,人也开始迷
起来。在迷糊中他摸到女子双手掌的尖刺,正在疯狂吸食着蠕动着
此时的小太爷有两种选择一是奋力向上游去冒险换气,但有可能被
抓到全都折在这里。二是一鼓作气将根须全部拔除,至于是死是活就
只能听天由命了。
此时四条带刺根须,已经悄悄伸到小太爷的背后,趁其不备一
将其缠住并快速向外拖去小太爷迷糊中反应也不慢,抓住女子手腕
猛将其拔了出来。女子手臂突然一动,血池外的白莲圣姑,立刻发出
了一声恐怖的尖叫。
17 血池里的女
小太爷没有气力再去挣扎反抗,立刻被血水呛的翻了白眼就在
他大口吞着血水时,女子突然睁开了眼,挥动着白手臂就游上前去
一把就抱住了小太爷,并用它那樱桃小口堵住了他的嘴女子腹腔一
收咽喉一动,一颗闪着金光的内丹就吐到了小太爷的嘴里。
血池外的白莲圣姑似乎有所感知,立刻暴怒起来,对那傻站着
刀疤脸猛吼一声,这一声如同来自地狱的声音。同时它身下粗大的根
须也是疯狂乱摆,瞬间抽裂那数米高的无生老母像。石像轰然倒塌大
地都为之一震,巨石纷纷下落砸入血池,从小太爷和女子的身边擦过。
刀疤脸听到呼唤越过石碑,向血池蠕动而来迅速将小太爷和女
子缠住,并将他们向外拉起就这样白莲圣姑利用最后的一根透明根
须,狂野的吸食着女子的血液刀疤脸的木色根须就在小太爷身上猛
刺着。
随着无生老母的头像翻滚着落入血池,不偏不倚砸中了刀疤脸的
根须,四条带刺根须在石头的重力下纷纷绷断。
小太爷一阵吃疼女子的内丹也被吞了下去,白莲圣姑痛苦着咆
着,她知道这一切已经太晚了。
随着刀疤脸的根须绷断,他向后晃了晃险些摔倒。白莲圣姑突
望向刀疤脸并面露可怕的狞笑,随即猛的将根须插进了刀疤脸的体
内,快速的吸食着它身体里的浆液。
刀疤脸扭动着身躯哀嚎着,白莲圣姑根本不为所动,张开满是复
齿的大嘴,就将刀疤脸生生的吞了下去
原来这邪门的噬血灵花尽然是雌雄双生,雄花一直在等待着致邪
至恶之躯,刀疤脸的出现似乎都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也就是这样的
机缘巧合下,促成这两邪以吞噬的方式合二为一了。
双生合一的白莲圣姑浑身泛着青绿色,大量脱落着皮屑,个头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大,满头都变成了蛇一样的虬枝。他咆哮着伸出
几十条根须,疯狂的吸食着池中的血液
女子拖着昏迷的小太爷快速向液面游去,白莲圣四条如腿般粗细
的根须,迅速抓主两人拎出了血池。
随着血池液面的下降,白莲圣姑的身体也在迅速膨胀着。身上
屑一层层的脱落着,速度也是越来越快,白莲圣姑的个头已然是在超
出了屋顶。顶的木梁是咯咯作响纷纷断裂殿里不时传出各种碰撞和
断裂声。
白莲圣姑巨大的根须在殿中摆动着,撞的石墩石柱断裂数节,
向四处飞散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房顶被顶了起来,瓦片石头纷纷砸入
屋中,贴着小太爷和女子的耳边飞过。
随着缠着两人根须的发力,两人的骨骼也是咯咯咯的响着一声
尖锐的鸣叫白莲圣姑的根须尖刺就刺入了两人脚底,狂野的吸食着
两人最后的血液。
小太爷瞬间被肚子里的鼓胀疼醒,此时他的身体是一会如火烧油
煎,一会又似寒冰霜冻。实在无法忍受这种剧痛的小太爷,一口就咬
在了女子的肩膀上,直到满齿都是鲜血
女子没有任何反抗,只是死死的抱着小太爷梨花带雨的掉着眼
泪。小太爷后背的九龙透杀图瞬间化去钻入皮肤,随即一股股强大的
力量形成,倒逼着血液从根须中回流。回流血量之大,令两人是只觉
得脑门发胀
白莲圣姑感受到血流的回涌,立刻拉高身形又将血液吸了回去。
九龙透杀之气瞬间随着血液流向脚底,冲进了尖刺,窜入到白莲圣姑
的身体里。它感觉到了暗流翻涌像疯了一样开始四处乱撞,同时还
猛的收起根须将,两人向自己的嘴里送去。
见到了白莲圣姑那满口利齿,小太爷清楚这是要大限将至,不由
的搂紧了女子。就在女子把头帖向小太爷时,恰巧碰倒了他脖子上的
兽首鬼面青铜符,嘭的一下女子就被重重的怼了出去。小太爷及时出
手一把拉住了女子,同时他也感觉得自己的脖子上是火烧火燎的。
子指了指青铜符,话都没说上一句就晕了过去。
就在两人被白莲圣姑放进嘴里的瞬间,小太爷一把将青铜符给扯
了下来,犹豫片刻还是抛了出去。
沾了血的青铜牌在空中翻滚着,闪着异样的光芒,落进了白莲
姑的口中。小太爷清楚青铜符一出去,就再也拿不回来了,再也去不
了那白雪皑皑的大兴安岭了,再也完不成老门主交给自己的任务了
再也无法为众多死去的弟兄报仇了。
青铜符一入白莲圣姑体内,立刻产生了一股无形力量增强了九股
暗流,由内向外冲装着白莲圣姑的身体。巨痛之下白莲圣姑挥动着几
十条粗大根须,顽强的抵抗着想要顶住体内九股黑龙的巨大冲击。
猛的吸着寒冰血池中的血液,身体也变的更加巨大,顷刻间便将无相
骨楼的房顶给捅破了。
一阵稀里哗啦响动,三人合抱的石柱被根须扫断。骨楼的整个
顶,一瞬间被其荡平。随着一声嚎叫,白莲圣姑口中疾风涌出,已经
进入口中的两人,立刻被一股蛮力给甩了出去抛到大殿之外。
两人落地后就是一阵剧烈的翻滚,脑仁都差点给甩了出来来不
及做出任何反应,就直接晕了过去。
白莲圣姑异常疯狂,根须们也是四处乱钻。猛的插入地下,又从
石壁和其他地方钻了出来它挥动着狂蟒般的根须,搅动着地面,
间大地也晃动起来,空洞开始塌陷,巨石从石壁上纷纷下落。
昏迷在地上小太爷,突然被掉下来的石子砸中大腿,一个吃痛嗷
的一声就坐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一切,是大喊一声:”不好!这山洞
要坍塌!“随即跳起,扛着包好的女子,就向甬道一瘸一拐的跑去。
白莲圣姑的几条根须钻入地下,玩命的搅动着大地,山洞立刻发
出了隆隆巨响。白十条根须快速向两人逼近,突然间从他们脚下钻了
出来。小太爷看到根须窜出,抱着女子玩命的跳跃着躲避着围捕。
那些巨大的根须则以摧枯拉朽的方式,横扫着地下空洞,一条
人合抱的石梁被撞飞狠狠的向两人砸去。小太爷忽听身后急风涌动
赶忙快速闪身。一声轰鸣,石梁横着就砸在了涌道上拦住了两人的
唯一退路。
轰的一声石壁瞬间开裂,漏出了大片的天空山洞上的白莲花也
变的摇摇晃晃起来。小太爷回头一望,可不得了,白莲圣姑尽然踏破
骨楼撞击着石壁,还像个巨大的章鱼一样向他们蠕动而来似乎它也
想要冲出这大地。
随着咔嚓一脆响,洞顶上的花瓣脱落了,如刀锋一般切向了白莲
圣姑。白莲圣姑似乎有所察觉,伸出粗大的根须凌空抽向那花瓣。
个个如游船般大小的花瓣立刻被抽中,直接被拍个粉碎破碎的花瓣
裹着凛冽的风声,就向着上梁上的两人飞去。二人只觉身后一阵晃动
花瓣贴着小太爷的屁股就拍在了石壁上
空洞内连续几声炸响,整个莲花咵嚓一声就掉了下来。白莲圣姑
仰头一看,我的妈呀,赶忙变换着姿态,扭动着根须,想要强行将它
硬接下来。随着轰的一声闷响,白莲圣姑的几十条根须,瞬间就被齐
刷刷的切了下来。随后那莲花般巨大的花蕊就如钉板一般重重的压
向了白莲圣姑,咕叱一声是绿色的汁液漫天飞溅。
18 高能恶心鬼
沉闷的一声巨响,大地就是一阵剧烈的抖动,轰隆隆一阵响动,
沉重的洞顶也跟着拍了下来。
小太爷见到这样的势头也急了,那是抱着女子疯狂的向洞口奔跑
而去,随着身后一股气浪的涌动,两人就被这股气流给硬生生的从洞
底喷了出去
黑色的土窟窿里影子闪动,一股地气喷薄而出两人翻滚着被顶
了出来重重的摔在地上。随后窟窿里喷出一条黄色土龙足足有几十
丈高,整座小山也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塌陷了下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轰鸣声消失了,地下黑暗的缝隙里,被斩
的根须悄无声息的,向满是血水的泥土里钻了钻,褪去层层干皮后
又重生了众多细小的幼苗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太爷哼哼唧唧的醒了过来,微笑着将女子包
好抱起。就在转身刚要离去时,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就顶在了他脑袋上
“你小子可真够命大的,这都天塌地陷了,还能活着爬出来,
然还带出来个小娘们。我问你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又是何许人?”
团练教头袁大脑袋双手端枪,顶着小太爷的脑门,不可思议的问着
这事别说袁大脑袋不相信,就是说出大天来,任何人也不会相信。
必定是几个大老爷们一翻厮杀,掉进了土窟窿。结果那么长时间,
一个人出来还带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当然你们出来也就算了,
把这么大一座山给整塌了。这简快成了戏文的大闹天宫,和戏
里的大变活人。
小太爷还没来得及回袁大脑袋的话,就见远处一个两人抬的滑竿,
小跑着向这面奔来,只是片刻工夫就到了近前。一个油头粉面的地主
老财,从滑竿上被人搀下
“袁大脑袋,不对应该是袁教头。这次事你办的够漂亮,一举
决刀疤脸这个多年隐患,还抓到了这小子。你通过了老夫对你的考验
明天就可以正式升任我戴府总护院。每月俸禄三翻二十四钱,可入后
堂随仆从们一同用饭。”油头粉面的地主老财,摇头晃脑拐弯抹角的
说道。
立刻引起了兵勇们的羡慕,似乎是袁大脑袋得到皇上封赏一般,
获得了无限的荣耀。
团练教头袁大脑袋“咵”的一下把枪收起,甩手将枪扔了出去。
身后的乡勇上前一步,利索的将土枪接住。他俩配合的相当默契,
得是那么的训练有素。袁大脑袋侧头躬身作揖:“谢李管家赏饭,袁
某日后对李管家定当效犬马之劳。
李管家瞄了袁大脑袋一眼,便转头吩咐兵勇们:“来人把这一对
叛匪贼人拿了,男的立刻送官领赏,女的就......他扭嘴坏笑着,话
都没说完,就听人群中咕咚一声,小太爷抱着女子晕了过去。
李管家看到小太爷晕死过去,急忙喊来下人:“赶紧把两人送回
府里救治,死了就不值钱了,快快快。
兵勇们立刻上前,把晕倒的小太爷捆绑结实把女子用棉布裹了
好几层。四人抬着小太爷,两人扛着女子就高高兴兴的回了府。
数日的一个午后,小太爷突然醒来感到后腰一阵硌的麻痒,
要伸手去抓后背,发现自己的手怎么也动不了,甚至是身子想扭动一
下都不行。小太爷一想难倒是被鬼压了床,还是怎么回事。他努力的
睁开眼,就感到室内的阳光是极度刺眼。把眼眯起了来,慢慢适应着
那强烈的阳光。
他低头看去,发现自己尽被指头粗的沁油麻绳捆在了门板上
以说是自脖颈到脚背捆了不下几十道,连手腕都一并的缠了进去,
留个脑袋可以自由活动。
门板由两个长凳悬空撑起,方法和那搬尸道人用门板挺尸一样。
门上横插了根木头棒子,死死的顶着他腰窝来防止被困的人能腰部
发力。小太爷不由的摇头叹息:”唉,看来他们是怕我这只煮熟的鸭
子再飞了。
小太爷躺在门板上,看到自己身上已经贴满了精创药,一闻那股
咸苦就知这是义和团秘制的蟾酥冰清散这药对清创口拔淤血有奇效,
还是狗头军师王道爷当年为义和团兄弟们特意配置的平常人家是不
会有这些东西的。
他闻着药味陷入了深思,不由的环顾四周打量着一切,这才发现
自己尽然被锁在了柴房里见门缝里透出来的光线,小太爷突然想到
了晕死前发生的一切,想到了那个刚刚谋面就分开的姑娘。
“有人吗?快放我出去!”小太爷努力的张着嘴喊着,却怎么也
发不出声来忽感自己嘴里被塞了东西。原来他们生怕小太爷咬舌自
尽,影响赏银份量,便在他的嘴里塞了块破布。
喊不出声的小太爷,扭动着身躯将门板长凳晃的咯咯作响麻绳
也崩的渗出了油脂。哗啦一声响,小太爷虎躯一震将脚下板凳磕了个
细碎,连人带门板就立了起来,身上的旧伤也殷出了血渍。
这时门外一阵锁链响动,门被由外向内推开了,还进来一人,
人肌肉结实皮肤黝黑,满脸络腮胡脑门还一川子纹一身的缎子长
褂外还套了身短打,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按那身缎子长褂来看,应该是个有身份的读书人。看外面布衣
打,那就是个行武之人,但两样一组合那就搞笑了,顶多是个没什么
文化的一届武夫。
小太爷和门板立在哪,不由觉得奇怪,愣愣的看着奇装异服的袁
教头。袁教头也被眼前一幕看呆了这才出去一会,人跟门怎么都立
了起来。
袁大脑袋慢慢悠悠的进屋,随手把门插了:摸着脑门砸着嘴说道:
“小爷们你这是要诈尸还是怎么地,我看你挺有两下子的!来来继续
跳嘛,我还真就没看过僵尸蹦哒。你知道吗要想挣脱我独创的蜈蚣索,
门儿没有。不对是有门儿就在身后,但你就是看不着。”这粗狂的汉
子操着一口天津话,它这一说话都差点把小太爷给抖乐啦。
小太爷鼓着腮帮子,舌头用力猛推,呸了一声后就将抹布给吐
出来:“你们这些无能鼠辈,有种就别被背后里耍阴招暗算人,要玩
咱们就像个爷们一样,跟我真刀明枪的干一架。”小太爷带着门板跳
动着,气呼呼的向袁大脑袋喷着口水骂去。
袁大脑袋不紧不慢的端着碗,蹲在仅剩的长凳上,大口小量的
着饭。看着捆的跟个粽子似的,还能起身跳跃的小太爷,吧唧着嘴说
道:“小爷们气性还挺大,看来今天的晚饭你是不用吃了。你再骂一
句,我就把你碗里的饭吃上一口。估计你骂完我也能吃个差不离儿。
小太爷一想,自己已经很久没吃上顿饱饭,今天怎们还又碰上
这样的混不淋。
看着袁大脑袋扒拉着饭,闻着饭菜香不由的咽了咽口水,他有
后悔了:“爷们!别别别呀,我这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再不吃饭会
死人的,我一死就不值钱了。就是饿脱相朝廷认不出来你也领不到
银子。你家主子就的拿你试问,这刚穿上的缎子长褂还的再给你扒
下来。弄不好还得让你光着腚。”小太爷想吃饭,但又还嘴硬,求人
都不忘编排着袁大脑袋。
袁大脑袋跳下长凳:“你小子到是挺会要挟人。我嘴笨讲不过你
来来来,别嫌弃我喂你。”说着从嘴里拔出筷子,筷子还拉着粘丝
就挖着饭菜向小太爷嘴里送。
19 妖孽丛生
小太爷看着眼前的一幕,是死活不肯张嘴吃紧紧的闭着嘴用牙
缝挤出了一句话“赶紧换一碗,上面全是你的哈喇子。
袁大脑袋收回碗筷,摇着大脑袋,用筷子点着他:唉!不吃就
算了,我全吃完。”这货当着小太爷的面,没出息的扒拉着饭菜,还
挑了两片肥肉放到嘴里嚼着,他吧唧着个嘴,嘴角还不断的流着油脂
感觉吃的那叫一个香。
小太爷的肚子尽然不争气,在这个节骨眼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袁大脑袋侧耳听着小太爷肚子里的咕噜声。敲着碗以要饭花子
点,用鄙夷的神情看着小太爷:“要说呀,人的肚子最实诚。饿就是
饿,想吃就是想吃没什么藏着掖着的。你看我吧从小顿顿跟野狗抢食
吃,长到七八岁也没吃过两顿饱饭衣裳吧也都是从那死人身上扒的
十三四了也没穿过一条不露腚的裤子。人不也活的好好的龙精虎猛
的。就你们这些读书斯文人矫情,沾点口水都不吃。得,那大爷儿您
就饿着呗。”说着就要转身推门离去。
小太爷一见这货要走,赶紧叫住,必定面子挺不住里子。忙说道:
“行行行喂吧,死就死吧。”小太爷说完把眼一闭,就像喂他毒药一
般。
袁大脑袋嘿嘿坏笑着凑上前去。他一筷子一筷子的喂着,小太
一口一口的吃着。嚼都没嚼赶紧咽下,生怕自己反了胃。这货是边喂
着饭边絮叨着:“同是义和团出身,你小子就值老鼻子钱了。到我这
就咋没人肯悬个赏,舍得放点血出个三瓜俩枣呢。我觉得我从长相身
高和功夫上一点都不比你小子差。怎么就同人不同命呢?”
小太爷正吞着饭,听到袁大脑的话就是一愣。差点没给呛死,
住的咳嗽起来。袁大脑停止喂饭忙从水缸里舀了一瓢凉水,喂给了小
太爷。
小太爷喝水压住了咳嗽,忙问道:爷们你刚刚说什么?你也是
义和团出来的?那个门?哪个堂?入什么牌?出什么路?”
小太爷似乎又看到了生的希望。赶忙和袁大脑袋套起了近乎。
袁大脑袋把碗往灶台一放,左右手各拍一下胸口,双手捋耳后
拳。这是义和团特有的行礼方式只要是在义和团军中待过得,都要
行这种军礼。“我乃震字门天津卫,落花堂堂主,的右护卫。入的是
流香牌,出的是双火叠杀路,...
小太爷一见这套把势,便知袁大脑袋果真是义和团的门人。急忙
出手想要躬身,却忘记了自己还被绑着。忙用震惊的眼神望着袁大脑
袋:“想不到在这,尽然遇到了大名鼎鼎闻名遐迩的“一枪翻袁飞虎”
得此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要不是刀疤子挡下这一枪,我也的被你一
枪放翻。实在是久仰久仰
袁大脑袋也是一愣,没想到在这穷乡僻壤,竟然还有人记得自己。
知道自己一枪翻袁飞虎的名号。不由得流漏出一番自豪的表情。随后
忙反问:“那您是?...
小太爷随即报道“我乃震字门山东阜,铁花堂堂主张仁川,入
的是扶香牌,出的是单土掘杀路,...
袁大脑袋一听脑子翁的一下,赶忙神探着问:“你果真就是那个
名震京城,搅的老佛爷不得安宁,洋鬼子半夜不敢出城。人见人躲
鬼见鬼愁,墓坟见了自挪窝的邪半坡盗陵郞,张仁川。早前听说你战
死和悬赏被擒的消息,我还不敢相信。以为你这么年轻这次肯定又
是个冒牌的直到前几天见你能轻易躲掉刀疤子那夺命三刀,和我那
丢人现眼的一黑枪,才确定你不是那些俗人。你那夸得一下真是让人
开了眼界,兄弟自然是万分的佩服和敬仰。”袁大脑袋确定真是此
后,上前半蹲,行了个义和团的军礼。按以前两人级别,必定有所差
距,袁大脑袋还是按旧制给小太爷行了礼。
“兄弟,义和团大势已去无需多礼”小太爷想上前搀扶,碍于
手脚被捆。只能不住的抬头叫袁大脑袋起身就这样两人一个坐凳子
上,一个捆在门板上聊了一整宿。
当晚女子也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精美的雕花帐内,盖着
上好的苏杭蚕丝被。下意识把手伸进被子里,见自己已被换了一身精
美的旗装。她突然想到了救自己出血池,那男子的精致面容,急忙起
身。由于伤重体虚,人立刻又倒了下去这时床上的帷帐立刻被一只
粗手撩开,女子急忙用被子挡住了脸。
一个身着缎子袍,头戴旗板,上插布片芙蓉花饰的丑老婆子,
开帷帐贼兮兮的笑着说道“姑娘可终于醒啦你都昏迷四天三夜了,
快吓死我们这些老嬷嬷了。”丑老婆子说着向床上爬去。转头吩咐着
丫鬟“翠莲儿赶紧去通知老爷,有好事,今儿晚上就有好事啦!”床
边站的丫鬟翠莲,木纳的没有反应过来。丑老婆子立刻上手去掐丫鬟
的后腰。翠莲被老嬷嬷一掐,哎吆一声躲闪了下急匆匆的向门外跑去
丑老婆子见翠莲跑了,忙嬉笑着劝说:“姑娘你可是烧了高香,
我们富甲一方位高权重的戴老爷看上你了,要纳您为八姨太。你要是
能给我们老爷生上个一男半女。你这辈子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喽。
老嬷嬷说着就伸手去掀被子,女子则蒙着头裹着被子向床里躲了躲
丑老婆子看女子不识抬举气由心生“小丫头片子,别给脸不要
脸。你以为你是什么千金小姐呀我们家老爷原来可是吏部侍郎,
朝的文武谁不的给个笑脸低个头。老爷来时你必须的给我笑着伺候好,
你知不知道?”丑老婆子咬着牙憋着暴脾气,爬到床尾伸手就把被子
给扯了开。此时天空一抹黑云,重重的挡住了一轮圆月。屋外一股小
风吹过,树叶跟着沙沙作响。
随着被子的掀起,丑老婆子一声大叫:“啊呀呀呀黄黄黄...
没喘匀话没说完,直接向后退了退。后脑朝外掉在床下倒在地上昏
死过去。表情变的异常扭曲。屋内的火烛随着微风晃动了几下,又恢
复了平静。
屋子也只是宁静了片刻,门又被从外推开了:“小美人儿我进来
了。这几天可是想死我了。看你睡觉我就心里痒痒,我这都憋了三四
天了。”人未到一个苍老又淫贱的声音先传了进来。随后一个瘦骨嶙
峋的老头穿着一身华服,悄悄的迈步进来。蹑手蹑脚的走到床前。
干瘦的老头见丑老婆子四仰八扎的躺在地上,顿觉扫兴,忙用
踢了踢老嬷嬷:“不中用的老东西屁大点事都办不好,躺地上装什么
死呀!快起来。你看你把我的小娘子吓的。看看真叫人心疼。
老嬷嬷吃痛忽然醒了过来,转头看了看床上裹着被子的女子
叫一声:“妖妖怪呀!妖怪!”说着就快速的爬出了门。
跟随老头进来的几个侍卫看的莫名其妙,这床上分明坐着一位不
说倾国倾城的绝世美女,但也绝对是这辈子做梦都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尤其是这种瓜子脸,面如桃花粉红,嘴小如红樱,发如浓墨有丝丝缕
缕的凌乱。在微风的吹动下显得妖艳动人。女子抱着被子躲躲闪闪
梨花带雨般小声抽泣让人觉得楚楚可怜。无形中令人心生怜爱之意
干瘦的戴老爷心中已是鬼抚猫挠一般,恨不得借今晚明月高悬,就把
洞房给圆了
戴老爷小心翼翼的向床边靠去,转身一屁股坐在床上:“去去去,
你们都退下吧。”戴老爷着急的向侍卫们摆着手。侍卫们明白了一丝
立刻转身退去,随手把屋门给关了。
20 两人命有此
门才刚刚关上,就听屋里哎吆一声叫嚷。侍卫们急忙冲了进去。
就见戴老爷稳稳当当的在地上坐着。捂着屁股贱笑着:“去去去,给
我滚出去。我没叫你们,谁也不要进来。戴老爷再次将侍卫赶走,
转身面露淫笑向被子里钻去。被子里突然伸出一只毛茸茸的脚,将这
干瘦的老头狠狠的踹了出去。
戴老爷捂着屁股,起身站在地上:小美人儿,你这是敬酒不吃
吃罚酒。来人呀!给我把她抓住了,老子今晚吃定妳了!”干瘦的戴
老爷一声喊几个侍卫冲了进来见有这等好事,一个个舔着嘴唇就
要向床上冲
床上的女子急忙摆手,戴老爷子立刻喊住如狼似虎的侍卫:“停
停停。小娘们早知道我的厉害,又何必耍性子,老夫什么贞烈的没见
过!”戴老爷子插着腰气鼓鼓的骂道。显然他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亏,
也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
女子立刻做毛笔写字的动作。戴老爷子看到可惜的砸着嘴,咂嘴
叹息道:“滋滋滋,可惜了这小模样和身段。唉!原来是个哑巴。你
们几个赶紧给她拿纸笔,看看她要说什么?戴老爷子表情不悦的吩
咐着侍卫们
女子忙书:“放我夫君,有始有终。
戴老爷一看写的字,立刻计从心起“今晚从了老夫,明日便放
你男人远去再送白银三十两作为盘缠和回家娶新妻之用。小美人意
下如何?”
女子立刻书:“即刻放人,否则死于你面前。随手从褥子下抄出
一把剪刀,反握对着自己的咽喉要害。
戴老爷一看女子如此刚烈,也不敢叫人冒然上前。心想这小娘
也够拧巴的没必要跟她硬来得不偿失。只要我明天一早,把张仁川
那叛匪头子交了县衙。就说人放了不也是人财俩得吗放人这样的
赔本买卖,我是不会干的。叛匪张仁川一死,她也就拿我没办法了
还不的老老实实从了我。戴老爷老奸巨猾随口应道:“明儿个一早放
人,你可以亲自去看。小美人你就早早歇息吧!”说完背手迈步走出
屋子,甩手示意随从们把屋子锁好看牢。哼着流氓小调离开了后院
次日一早女子被带入柴房,身后还跟着五六个老嬷嬷,唯独不见
那丑老太婆推开房门的一刻,女子见小太爷双眼紧闭,五花大绑的
捆在门板上身上一直有血渍殷出女子的眼眶立刻湿润了,急忙跑
上前去,扒着门板上的小太爷哽咽起来。眼泪如珍珠般从脸颊滑落
一滴滴的落在小太爷的脸上。
小太爷脸上一痒,睁开了眼。便见一眉目清秀略施粉黛的女子,
着一身华贵旗装,正趴在自己胸口上梨花带雨的无声哭泣小太爷愣
住了,这这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姑娘吗?而此时她就在自己的面前,
还为自己的伤痛而哭泣着他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总觉得是在做梦
小太爷下意识想和梦中的女子亲昵一些,用脸蹭向了女子的手背。
他脸一阵灼烧变的绯红,这感觉也太真实了。
女子泪眼惺忪打量着眼前虽然狼狈,但依然俊秀的男子。随即
顾众人的围观,低头用嘴深深的吻住了小太爷。小太爷被吻的飘忽起
来,更加无法辨识自己是否在梦中。因为这和遇到<婆娑引魂图>
感觉太过相似,只是这回感觉令人更加深刻。他清楚这就是梦,即使
是梦也要把它做完。太爷爷探起头来,嘴巴用力的吻住了女子,吻住
了那如红樱般甜腻的小唇
随着两人深深的一吻,小太爷肚子一阵剧烈收缩,浑身抽搐起来。
一颗闪着金光的内丹,正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他的喉咙里缓缓吸出。
丹刚一到口边,便被女子吸入嘴里吞入腹中。小太爷随感腹中各种不
适,依然在这样的亲昵中流着热泪。小太爷心中顿起一种念头,得此
一吻死而无憾,围观的众人也不禁有些心驰神往。
“张仁川走吧我们老爷说放你走了。李管家从后面钻了进来,
尖声喊道,打破了这一切美好。袁大脑袋和一队乡勇们也跟在身后
女子的唇依依不舍的从小太爷嘴上挪开探头在他耳边小声低语:“我
们会重逢的
这是女子从见面以来说出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女子
气清新,如同早春的甘露一般。话音嗡鸣如婆娑引魂图中女子的嬉笑
令人久久不能忘怀。话音刚落,女子便被几个老嬷嬷硬生生的拉走了
被绑着的小太爷,恍如大梦初醒。他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门板,
挣脱这牢不可破的蜈蚣索。但再怎么愤怒,再怎么挣扎也无能为力
望着被拖走的女子,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小太爷大声急吼:“你们放
开她,你们放开她。求求你们放开她。
泪如雨下的小太爷,自从成年后再也没有哭泣过。即使那几年
仗如此残酷死了那么多的人。死了那么多出生入死的兄弟。他都没
有哭泣过,更没有为第二个人感伤过。即使是交情那么深厚的狗头军
师王道爷,也只是暗暗的湿润了眼眶。那知道就这么一吻一句话,
然可以让一个铁石心肠的男子,哭的像个孩子。尽然是为一个只有一
面之缘,还叫不上名字的女子。
民团乡勇上前抬起门角,快步穿过三进三出的大院子。从侧门将
小太爷运出并固定在马车上。李管家一声令下,几十号民团乡勇将
马车团团围住,像保护重要人物一样,生怕再出现一队人马将小太爷
劫了去。就这样李管家坐着滑竿,袁教头骑着高头大马众多乡勇们
扛着火枪,押送着马车向几十里地外的赤峰县衙而去
直到距县衙不足七八里。袁大脑袋突然跳下马,冲着小太爷的大
腿上就是一脚。“你小子晃什么晃,给我老实点。死到临头还给我折
腾。”这一脚很是用力,疼的小太爷龇牙咧嘴。扛着枪的民团乡勇们
吓了一跳。没想到袁教头今天这么气儿不顺尽然拿这小子当了出气
筒。肯定袁教头昨儿晚上在哪输钱了或是让哪个小娘们给蹬了,要不
以袁教头的品性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来。民团乡勇们在外围小声的互相
咬着耳朵。
小太爷捆在门板上,不断的挣扎着。咬牙切齿的怒骂着袁大脑袋:
“姓袁的你不得好死,我这将死之人你都欺负,老子变鬼也要找你算
账。
半躺在滑竿上的李管家,仰头看了袁教头一眼又躺下说道:“袁
教头由他去吧,反正他也蹦跶不了多久了。教训教训得啦,别打死毁
容。”李管家蹬了一脚前面抬滑竿人的背,示意其加快速度。李管家
的意思是可以暴揍但别打死,这哪是劝说分明就是授意给我继续打
打到老实为止。
袁大脑袋回复李管家一声,就拍着小太爷的脑袋骂道“叫你在
瞪我,你在瞪我一个。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袁大脑袋骂着向小太爷身上锤去,随手把绳子头向小太爷身下塞
了塞。转身瞪了小太爷一眼。翻身上马追上前去,嬉皮笑脸的和李管
家搭着话套着近乎。
随着滑竿的加速,马车和押运的队伍也加快了步伐,片刻就进了
赤峰的城区随着路人增多,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人们在身后不断
的指指点点还叫嚷着,男人们议论着:这又是从哪抓到个奸夫?这应
该是来游街示众的吧!这小白脸一看就是个偷人的主!大姑娘小媳妇
们则跟着看着热闹,议论着:哇,这男的还挺英俊的嘛你个小妮子
是不是想红杏出墙呀!他可比我男人俊俏多了,死了多可惜。
21 黄皮子换命
到后面的一些老人议论声才靠点谱,你看这家伙长得多像城门
画像呀!这应该是来领赏的吧!抓活的这的能换多少银子呀!这小子
起码的一百来斤,这可是一百来斤的大银锭子。围观的人议论纷纷
眼巴巴的看着这么大块银锭子,美男子,奸夫拉进了县城。
民团兵勇们看着满眼冒绿光的民众,不由的紧张起来。李管家突
然把扇子一收,嘴里挤出俩字“上枪”,民团兵勇们立刻把一人多长
的火枪搭在前人的肩膀上并转向将枪口对准民众。民众一见火枪转
了过来,对着自己纷纷后退躲闪。
也不知道谁在人群中喊了这么一嗓子:“他是活阎王李管家,这
家伙杀人不眨眼的。快跑呀!”民众听到李管家的名号,就像是见了
活鬼一样。立刻扔掉手上的东西四散而逃。顷刻间整个街道一片死寂
只留下单鞋,倒椅,破筐,烂菜,翻摊子可以说是满地狼藉。
李管家抬头望了一下四周笑了笑。似乎把民众对他的恐惧当场
的无限荣耀“一堆贱民。还想打我戴府的主意,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的话音刚落。府衙的另外一侧街道枪声四起。县衙的兵勇们溃退而
逃,立刻冲进了府衙之内。没能冲进之人也是被火枪的铁珠打死打残。
没死的兵勇在地上哀嚎着,向府衙内佝偻着身子爬行着。
李管家听到枪声也是大吃一惊,立刻从滑竿上翻了下来。袁大
袋翻身下马接过洋枪,带着众人立刻躲到店铺内。只留下了马车独自
在街道中心袁大脑袋也是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难倒有人真的
来劫狱了。这也未免太早了吧。
当他探出脑袋时,看到一些穿着土黄色军装带着大沿帽的军人,
举着新式洋枪向县衙里冲去。县衙内的兵勇纷纷举枪射击,一阵浓烟
冒起。黄色军装的军人背着长枪拎着大刀,像不怕死一样冲过浓烟
向县衙内的兵勇们砍去。正在填装火药的兵勇,都没来的急反应就被
砍翻在地。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众多军人冲进了县衙将当地为害
多年的一县父母官给揪了出来,快速的完成了审讯宣判和砍头之刑
李管家伸出脑袋向外看了一眼,骂道:“妈的,这是革命党造反
了!护住我赶紧回府。”众多乡勇听令立刻围住李管家,准备护其撤
退。
李管家原本要撤退,突然看到了马车上的小太爷。忙拨开身前
乡勇,向街对面的袁大脑袋发号施“袁大脑袋,听我命令快速解决
掉那小子,别留后患。”李管家边后退边向对面喊道。袁大脑袋立刻
举枪向小太爷瞄去,随即枪口一转向李管家射了过去。李管家突见枪
口对向自己忙拉过身旁一人挡在胸前。一声枪响过李管家面前的
乡勇应声倒地,钢珠贯穿乡勇打在了李管家的肩膀上
李管家捂着伤口,低下身子,窝在人堆里大声喊:快点开枪,
打死那吃里扒外的东西,打死打伤的赏银一百两,捎带打死姓张的赏
银二十两。”看着对面袁教头的民团乡勇,原本有些犹豫。当听到赏
银百两后,立刻从小太爷的身上调转枪口纷纷向价值百两的袁大脑
袋开了枪。袁大脑袋是什么人立刻踢翻桌椅,顶着柜子向屋里跑去
身后的物件被乱枪打的四处飞溅。众人见袁大脑袋没打着,纷纷快速
填装火药向捆在马车上的小太爷开了火小太爷听到自己也被悬赏二
十两,急忙一拉袁大脑袋塞在手中的绳子头,捆扎了几十道的蜈蚣索
迅速被抽开。一阵枪响马车被打了个稀烂,驾辕的栆黄马受到惊吓
立刻脱辕而去。
小太爷从侧面翻身上马,趁民团乡勇都在填装火药,向屋内大喊
一声”袁兄弟快快上马!话音未落逃到二楼的袁大脑袋破窗而出,
跳到了小太爷的身后,两人驾马而去。原本并未注意到这里的革命党
军队,听到枪响立刻警戒起来。就听队伍里有人喊:“那是老戴家的
私人武装,他们来支援县衙了,大家快冲呀!”革命党人一见民团
勇们便开了枪。一阵乱枪响起,两边的木楼被火枪击打的四分五裂
民团乡勇们更是被百十号革命党围堵,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戴家队
伍顷刻就被收拾的干干净净。革命党人看着骑马的两人逃脱,立刻尾
随而去向几十里地外的戴府扑去。沿路上枪声大作,栆黄马也在驮着
两人疾驰下急猝而亡。小太爷袁大脑袋立刻从马上滚了下来,重重的
摔在地上。好在此时离戴府已不足十几里小太爷翻身从地上爬起向
着戴府跑去
袁大脑袋一把拉住了小太爷手腕:刚刚逃出虎穴又差点进了阎
王殿。你现在怎么还往戴府这火坑里跳。现在天下大乱我们不能回去
了,这里已没咱们容身之地。
小太爷被这一拉停住了脚步:“我要回去找我的女人,她为救我
才留在了戴府。”小太爷怒吼着挣脱了袁大脑袋,大步流星的向戴府
跑去。
袁大脑袋从后面吼:“你们俩她有情你有义,这个忙我是帮定了
迈开步子向小太爷追了过去。当两人满头大汗的冲到戴府门前,天已
擦黑。
袁大脑袋看着戴府的大门,拉住小太爷说:“这不对呀?有点反
常。
小太爷停住了脚步向袁大脑袋问:“袁兄弟怎么啦?
袁大脑袋站在前面手臂拦在小太爷的胸前说道。额头上不住的渗
着汗,心跳似乎也加快了不少。“往日这个时间,戴府的下人早就大
门掌灯了。今天不太对劲,小心有埋伏。此时身后众多革命党人老
远就鸣着枪向这面跑来。
“袁兄你赶紧跑吧,不用管我了。对我来讲她比我的命还重要。
兄弟欠你的人情,活着今生还,死了来世做兄弟接着还。”小太爷一
把推开了袁大脑袋,示意其赶紧跑路。自己则用力的推开了大门,
院子里跑去
袁大脑袋被小太爷推了个趔斜,稳住身子跟着一起冲进了院子。
两人到了院子,发现院子里空无一人夜雀无声,屋子里院子外都没掌
灯。似乎这戴家人早已跑空,难倒是戴家收到了风声出去躲灾了,
反应也太快了些吧。小太爷脸部肌肉一抽,疯了一样冲向回廊,挨个
的把屋门踹开。当一扇门被踹开后,小太爷和袁大脑袋彻彻底底的傻
掉了。发现屋里房梁上吊着十多个老嬷嬷和下人。每人的眼睛不见了
一只,舌头都被拉到了脖子,似乎还被什么东西给咬掉的舌尖。看到
这样的场景小太爷越发的急躁起来,更加不管不顾的将其他的屋子
踹开。发现每一个屋子里房梁上都掉着一些人,死像都是异常狰狞恐
怖,令人难以形容,就如同无相骨楼中的老吊一般。
“堂主两侧都是下人房。快去后院那才是主家房。袁大脑袋大
喊一声,穿过正堂向后院的主人房冲去。小太爷老远就飞起一脚踹向
了屋门。随着咔嚓一声响整扇门被小太爷踹了下来。人也翻滚着进了
屋,小太爷爬起定睛看向黑暗之处。就见主人房正堂木梁上,晃晃荡
荡的吊着戴老爷和她那几房姨太太。小太爷见戴老爷尸体悬在房顶上
不由的毛发竖了起来。
“这他妈到底是谁干的?人呢?”小太爷咬牙切齿的吼道这句
话他根本不知道向谁问出随后就疯了一样跳上床去寻找着女子。
一上床就见床上的被子里抖动着,小太爷喜出望外。猛的揪起被角用
力一扯,当被子被扯开时小太爷直接傻在了当场。
22 家族传言
小太爷看到受了惊吓瑟瑟发抖的女子。大声叫嚷着:“你你你是
谁?怎么在这里?那个女子呢?”
袁大脑袋闻讯冲了过来:“她是丫鬟翠莲。跳上床去一把将翠
搂在怀里。“这个老畜生是不是又对你动手动脚了。袁大脑咬牙切齿
的说道。
翠莲头发凌乱,神智有些不太清醒,摆着手大喊着:“他们都吊
死了!不关我事!他们全死了,一大家死光了。好大一群呀舌头眼
睛都吃光了
小太爷哪听得下这疯话,上前把翠莲从袁大脑袋怀里拉了出来:
“那个女人去哪了。你回答我。”小太爷双手掐着她瘦弱的肩膀,用
力的摇晃着。翠莲受到了惊吓直接晕了过去。小太爷随手松开了她
转过头来看向吊着的死尸发现吊着的人面无血色,浑身惨白似乎是
被抽干了血液。在脖子的位置还留下一排小小的牙印。嘴张的大大舌
头已经不见了踪影。眼眶内也留下了两个黑洞,眼珠已不翼而飞。
条肉线从眼眶里搭了下来不断的向外滴着血。小太爷转头四望,
现其他几人也都是如此这般的死法,不由的令人胆寒。小太爷转头眼
尾瞬间一瞟,见每具尸体对面的木梁上都吊着个干瘪瘦小的黄鼠狼
就在这时,戴老爷对面吊着的黄鼠狼子眼睛一片幽绿。翠莲突然
坐了起来,向中了邪一样说:“她说她叫黄秀姑,她让我告诉你,要
你在此地等她回来。随着黄鼠狼子的眼睛变的一片死灰,翠莲似乎
又恢复了理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求求你放过我吧!翠莲被
小太爷抓的生疼哭喊着说道。袁大脑袋实在看不下去了急忙上前扯
开了小太爷的手。再次将翠莲揽在怀里悉心的安抚着
革命党人冲进了院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刚刚明明看见他
们两个冲了进来。这才多大会,戴家人就都吊死了。”众人立马一间
间房子搜了起来,每搜一间都惊叫声不断小太爷袁大脑袋俩人立刻
贴向窗子,查看着外面的情况。
袁大脑袋搂着翠莲的手有些轻微的抖动:“完蛋了这回咱们跑不
掉了。落到他们手上,也的被当成戴家人枪毙掉。他的话中带着颤
音,手脚都有些不太协调了,这时翠莲脚下一滑踢到个花瓶,花瓶咕
噜一下向外滚去。
外面的革命党人听屋内响动,见有花瓶滚出。便听有人大声喊叫
着:“里面有声,肯定有人,快去抓活的。众人吹着哨子向后院追来
翠莲突然挣脱了袁大脑袋向屋内跑去,伸手就把地毯掀了开。“这里
有密道,快点来帮忙呀!翠莲用纤细的手指,费劲的抠掉一块地砖。
指着下面的拉环,向着小太爷两人喊道
两人一见这老宅子果然是内有乾坤,袁大脑袋急忙伸出手扣动
环,提起了沉重的石块地砖。一个漆黑的地下密室出现在眼前,三人
在革命党人的呼喊声中,急促的跳了下去。
片刻感觉头顶上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一阵东拉西拽连踢带砸声,
随后又是一阵劈啪作响和浓烟涌入。三人下意识向密道深处跑去,
没跑出多远一个个便身体乏力晕死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三人从地下密室爬出。发现戴家老宅已经
付之一炬,到处都是残垣断壁,曾经风光了多少代人的戴家就此消失
当走出戴家宅地时,发现外面已经是一片欢天喜地,人们的辫子
消失了,着装也都发生的很大的变化。就连以前爷长爷短的称呼也变
了。此时大清已被推翻进了民国尤其是后世不执前朝法,小太爷和
袁大脑袋也就此真正的自由了。便在此地扎了根,两人还稀里糊涂的
发了大财,袁大脑袋则顺理成章的把翠莲给娶过了门。小太爷也娶了
房令人惊艳的媳妇。那些失散的弟兄们,也都纷纷跑过来投靠。这里
自此有了张袁两家大地主
据这地方的老辈人说:“你太奶就是个妖怪,没那东西你张家能
那么快发迹。”也有人说太奶就是那叫黄秀姑的女子,也就是那黄仙
姑。至于太奶是黄秀姑还是黄仙姑还是袁秀姑,我没见到过,它们也
都是张嘴胡说,具体情况谁也说不清。
太奶平常都是深闺在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进这里的人谁都没见
过她,只要一提起她,人人都是一个激灵有人说小太爷娶了个漂亮
的女戏子。也有人说他娶了袁大脑袋的姐姐还有人说小太爷曾救过
黄仙姑,黄仙姑也救过他。反正外面是谣言四起猜测不断。小太爷不
说,谁也不知其中的缘由。当然这些谣言也不是空穴来风,必定在我
们张家的祠堂里,确实在小太爷的灵位旁边供奉着一个一直用红布
遮盖着的牌位。这牌位盖的红布从来都没有人揭开过,在我们家至今
都是一个迷
据传小太爷当年最富时,整个赤峰地区从西面牤牛山吊死鬼沟的
三道坎子,一直到东面大河东沙猢洞。从北面的大王山棺材沟,到南
太平地的仙姑庙,那都有我们张家的田地祖业。当然这仙姑庙是小太
爷花重金叫人修的,还设了玉面白瓷仙姑像。由于小太爷和袁大脑袋
先后发了财大多数当地人也跟着信起了黄仙姑。乡绅们尽然还殷勤
的凑钱,给白瓷像包了金身。一时起这仙姑庙人流涌动香火不断。
小太爷这时也是最风光的时候,不仅置办了半个坡的大宅子,
连出行都要带上十几二十号人,那是从管家到家丁一路的跟随。据爷
爷说太爷出门坐的都是三套马车,还必须的是白头芯,四个白蹄的枣
红大马。拉着宽辙大轮,花梨木带软包轿顶的豪华马车。自此成了当
地有名的大地主,人称张百川。就是富贵到这种地步小太爷也没说
纳个妾添几个偏房。就这么跟太奶奶磕磕绊绊的,捆着过了半辈子
还生了爷爷和大爷爷他们哥俩。
大爷爷出生在太爷最有钱最辉煌的时候。据爷爷听太爷说生大
爷爷的前晚梦见屋梁上闪了一道白光,所有人都觉得是好兆头,
太爷就直接给大爷爷起了张白光的名字但太奶觉得事是好事,但这
名字不好,就改成了张伯光大爷爷他们小哥俩都是含着金钥匙长大
的。小太爷两口也是把他们放在头上怕吓着,含在嘴里怕化了。自是
百般宠溺娇生惯养。就这样才坏了菜。
太爷太奶岁数不大就没了,爷爷又还小。十八九岁的大爷爷掌管
着这么大的家业,自此没了管制。白天带人耍流氓,晚上忙着入洞房。
月中抢钱又抢粮,月底收租还牵羊。年中讨债兼烧房年底逼的人家
妻离子散大逃亡。小太爷十几年积攒的好人缘,没几年就被大爷爷给
搞臭了。还染上了抽大烟的恶习,是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赤峰的胭
脂柳巷春风楼更是成了他的长期驻地。身边还围着一堆狐朋狗友跟着
他一起造。要不说是人如其名呢很快名字应验了,诺大的家业在太
爷太奶死后没几年就败光了。后来还被当地人起了个外号叫张败光
大爷爷张伯光临跑路的前夜,还专门到家仙仙姑庙是磕头又上香。
以前太爷带他去祭拜,他向来不是肚子疼就是脑袋疼,找各种由头不
想去。现在出了事才想起提着猪头找庙门,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知被人追债堵在了仙姑庙香没上好头没磕完,到把那仙姑庙给点着
了。这就是对祖上和家仙的不敬,自此后张家的时运也就越发不济了。
23 东西下落
据说是家仙碍于情面不好意思收拾这坏小子,只能任由其败光家
产自作自受
因为我们这里一直有传说,救过黄仙姑,你家金银囤满屋。祸害
过黄仙姑,那是十赌九次输,房倒树也枯,是要多惨就有多惨。不祸
害到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不算完张家两代人这样的剧烈变化,已经
是弄不清救过黄,还是害过黄。反正是说不清理还乱
到爷爷主事,家里基本上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还天天有人
门来讨债。大爷爷跑路了,债主就不断的堵着家门吓唬人。爷爷没办
法只能躲到了他舅舅家的地界,也就是老袁家所在的初头村。老袁家
没出大爷爷这样的败家子家境还算殷实。但也架不住大爷爷几次三
番的骗钱透支了信用。到爷爷主事就再也借不出钱来
爷爷经人介绍学了木匠,在袁家做起了长工一人当木匠做长工
混个三餐温饱不是问题,但成家后这点收入就捉襟见肘又赶上了八
年抗战,老袁家被打土豪分田地斗了地主。据说当年一分钱都没带走
连夜逃到的了沈阳。
没了地主和富农,哪还有人打家具棺材到是做了不少。为了
饱饭爷爷还跟着风水先生学起了堪舆之术,到处给人家看风水选坟
地。一家人吃饱饭的日子没过上几天,就被人给举报了,被说成了地
主家的狗崽子,爷爷没办法也跟着跑了路。
建国后社会一片稳定爷爷跑了回来,但没过上几天安稳日子,
处又开始破四旧抓牛鬼斗蛇神。爷爷的大名再次出现在名单中。好在
运动中有爷爷的发小,放出了消息,爷爷再次不得已的离开了家门出
外躲灾。只能是在风头不紧时,才会跑回来看看爸爸和奶奶这一家人
爸爸是抗战时出生的,从小也没过上过什么好日子,更是没什么
文化。好在农民夜校里把字认识了个大概。算是生在旧社会长在红旗
下,过过舒心日子。在建国后又跟人学过杀猪,由于没那狠劲身体又
不好,连个猪都杀不成。尤其是到了三年自然灾害,别说是杀猪,
肉是什么味不记得了,人们都有些日子没见过猪跑。只能是在家务了
农。
到我这代家里一直没男丁。爷爷没少偷摸的往回跑,自家祖坟的
风水,也是看了好几次挪了好几遍最终才有了我。小太爷也是够倒
霉的,死了那么多年还被后世子孙瞎折腾。就这样我出生时还因为难
产闭气,差点早夭。最终因姥姥是出马扶香牌的巫医懂得一些救人
的土法子,用烧红的炉闸錛烫胎衣,才有了我的第一声啼哭。后来我
脑子不怎么灵光,学习也不怎么好,还经常被老妈说我是脑子缺氧憋
坏了。老爹老妈还没少为此事内疚过。
可能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害过黄,一代死,二代亡,三代多病尽
卧床,儿孙早晚把命偿。救过黄,一代王,二代娘,三代金银满书房,
保的儿孙入朝堂。到我这已经是第四代。根本没我什么事了,是穷是
贵是兴是亡谁也不知道,反正是没有一点保障。
老爹还想着等我大一点到八岁时,偷偷带我去祭拜一下自家祠堂
和家仙,也算让它们认下人儿。虽然我出生不顺利,还是希望祖宗保
佑,家仙念个旧情。就在我八岁能上坟能拜庙时,又恰巧赶上了风潮
初期,太爷在穷乡僻壤修的仙姑庙,自然被红卫兵作为封建余毒给捣
毁了。到我这就是想请个愿,保个平安都没地儿可去
至于大爷爷的下落,有人说他抽大烟死了。也有人说见过他跟
一伙人在后山盗墓。还有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说:“在战场上遇见
过你大爷爷。”也有人说他在国民党那面站错了队,应该是跟着去了
台湾。大家早年对大爷爷会比较怨恨,因为他把家败光了,也没给全
家留条活路后面按局势变化看爸爸被划分为贫农,没受到风潮的影
响。也开始觉的家被败光并不完全是一件坏事,全家自然对他也是没
了怨言。
爷爷落跑后就在也没了下落,风潮时期交代的也都是,下落不明
生死未卜。至于真实的情况谁也说不清。是生,活着的这些年,到底
都经历了什么。是死,死在哪里?又埋骨何处。
随着小太爷的意外离世,爷爷和大爷爷的相继失踪。那枚关联着张家
和我个人宿命的兽首鬼面青铜符,也彻彻底底的失去了踪影。